章暮在将军府没几日，便又和司空允回了军营，准备迎战。
已入冬月，天越来越冷，帐前都装上了帘子，章暮下了马，搓了搓手，往里走去。
赵录已经在军营等候多日，见二人回来了，跟着他们去了主帐。
掀帘进去，屋内几乎坐满了。
“见过侯爷，司空将军。”
“坐。”
二人走回座位，章亭峥给章暮到了杯茶，章暮看着座下的人。
除了赵录和司空允，其余两个皇帝派来的兵将，剩下的都是章暮的副将和司空允的副将，还有蕙心。
章暮勾了勾唇道：“赵治中，董别驾还未来？”
赵录道：“下官昨日一连三日上门告知董别驾今日在军营集会，都未曾见过本人，皆是下人出来应的。”
章暮沉了沉脸道：“亭峥，派人看着，董不生的人来了直接带来找我。”
“是。”
“一州手掌兵权之人都不来，难不成此战裘州军就打算当缩头乌龟？”一个副将说道。
另一人也应和道：“听闻董不生先前就不是好人，遇到实战便不敢出府门，真是笑话！”
“哈哈哈哈。”
“笑话，哈哈哈哈。”
军中糙汉子直来直往，口上也不说拐弯话，现下心里不满立刻就骂出口了。
章暮抬了抬手道：“各位，就是他董不生不带裘州军来，边北军也能为陛下护好这裘州城！”
“侯爷说的对！”
老罗在军中嘴不把门，玩笑道：“有我们在，南洋毛蛋人就别想踏足大楚一步！”
屋内一片笑声，章暮被他逗笑了，笑骂道：“把住你的嘴门，阵前敢乱说逗笑我军，就在阵前立刻斩首。”
老罗起身正色道：“侯爷放心，属下就是死，也得死在战场上。”
“坐。”
“是。”
从前远在边北，章暮就是出了名的赏罚分明，就是章亭峥做错了事也要被章暮打的皮开肉绽。
章暮对自己更是严格，哪怕一点小事，都在军中当众领罚，所以才能在章大将军故去多年后，依旧能镇得住边北军。
因此，边北军中人对章暮可谓是完全听之任之。就是现下章暮不论缘由要了他们的命，这群人还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
“赵治中，近来楚江有何动静？”章暮问道。
赵录听着章暮的话，在楚江布下天罗地网，这些日子下来，倒是知道不少南洋动向。
“回侯爷，下官在楚江探查多日，有不少收获。”赵录道。
章暮道：“亭峥，推沙盘！”
“是！”
众人围在沙盘边上，听赵录言。
“楚江长500里，在270里处拐弯南下，南洋王上与王起的意思是在江道拐弯处的小城堆放粮草，此处有大片常年茂盛的树林，能很好地掩盖踪迹。”赵录道：“楚江南边有片十里的空地，此地刚好隔开楚江与南洋之间的紧密，留出战争缓冲区，我猜南洋军队将会驻扎于此。而此地与楚江之间还有大片树林沼泽，名为障林。其中常有些南洋人熟悉的瘴气和毒草还有食人花，未进去过得人没人领路，进去必死无疑。”
“如此险恶。”司空允道：“易守难攻。”
赵录道：“是。”
蕙心上前道：“南洋王上与王起的意思是引诱我们的主力军渡江，到沼泽地击杀，随后反扑。”
一人道：“你如何得知？”
“我易容南洋王上身边的太监探过了。”蕙心道：“南洋王上的意思是不只要裘州，他们要大楚。”
“荒唐。”司空允道：“大楚岂是他们能觊觎的。”
章暮盯着沙盘道：“可知他们出兵多少？”
蕙心道：“大约三十万。”
一个将军嗤笑道：“三十万，他们南洋国内也就三十万了吧？”
蕙心道：“确实，这次他们举全国兵力而上，没留后路。”
章暮在沙盘前坐着，手撑着下巴，盯着沙盘想。
章暮从前在边北就曾听说过，南洋王上此人极其谨慎，王起带兵多年未曾出过大错，为何这次敢面对着他这位从未交过手的人不留任何防备。
要么就是王起做好万全准备，蕙心和各方密探所得消息皆为假，一切都是障眼法。待出兵那日，自以为掌握全局的边北军落入对方圈套，便会白白折损兵卒。
若是障眼法，除去董不生，那么裘州城内多方军队，不论是皇上南派的，边北南下的，裘州原本的，赵录统领江湖的，其中必然有内线接应。
章暮抬头问道：“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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