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天周子黎和她说的竟然会成真。
“是我叔父的旨意。我没法违抗他,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就没事。”夏思迁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只是一味的在揉着自己的膝关节。
……
夏军不期而至,黑压压的军队兵临城下,每个战士都身披着盔甲,手握着长矛,将领率骑兵在后。
早已知晓一切的周子秋一行人并没有走,毕竟她们现在也无路可走。
进,是万万不能的,在未知中行进是致命的;退,更是无稽之谈,就算退到天涯海角,她们也没有绝对的胜算逃出这里。
眼下,她们只能面对这残忍的一切。
乌云也参与到了这场战争,像是个盖子一样将伲安遮盖起来。
几丝几缕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这民不聊生的土地上,战士们的铠甲也散发着金光。
“黑云压城城欲摧。”周子秋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看怎么不现实。
“甲光向日金鳞开。”宋清安挽住了周子秋的胳膊,很自然的接过去了话头。
此刻,她们都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命运。
将军一声令下,战士们开始了这场惨无人道的屠杀,不同于现代的枪支弹药的屠杀,他们仅仅是用长矛沾一点斜挎瓶里的水,然后再将水挥到那些半死不活的人身上,仅用几秒,那些人就化成粉末飘散了。
不多时间,那些堆成山的尸体就不见了,可味道却依然没有消失。
她们几人看着这一切,心里都隐隐作痛,但谁也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为首的将领举起长矛,要落在一个孱弱的老人身上时,夏思迁终于忍不住了。
他不顾一切的跑过去,一个滑跪跪在了那个将领的面前,他握着那把长矛,情绪十分激动。
“叔父!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伲安的城民,他们什么都没做!”
而那个将领——也就是夏思迁的叔父,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那双冷冽的眸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迁儿……”叔父狠着脸,胡子遮住了他的嘴,夏思迁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
“你自小离了双亲,我将你供养至成人,而你现在却百般阻挠我征服这里。你……”叔父的语速很慢,边说边打量着夏思迁。
“曾经,你的父亲不忠于我,你猜,他最后怎么样了?我想你都懂得。”叔父看着跪在地上紧握着自己矛锋的夏思迁,冷哼了一声。
“叔父,我愿意为过去的一切付出代价。”夏思迁低着头,不卑不亢的说。
叔父扔下了那杆长矛,矛锋已经将夏思迁的手划烂,鲜血流在了他一直默默守护的这片土地上。
叔父脸上肥肉横飞,现在全都颤着,他被夏思迁气的发抖。他看向身后的一个随从,伸出了颤抖的手在空中挥了挥。
“快快,快给我赐剑!”叔父气的闭上了眼,“付出代价?哼,说的倒是轻松!你家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随从取来了一把金色的剑,双手奉了上去,叔父拿过剑,丢向了夏思迁。
被剑砸到的夏思迁抬起头,看着那把剑,是皇室成员自我了结的剑,这把剑不仅会让人承受现世血肉之痛,让人在九层之下饱受折磨,还会在投生的死者腰上留下一块青记。
它有个响亮的名字,叫“恶鬼”。
父亲……是不是就是被这把剑所杀?夏思迁心想着,手已经伸出去要拿这把剑。
“且慢……”叔父一脚踩住了那把剑,他慢悠悠的说,“你我毕竟叔侄一场,只要你现在向我服软。回去再把那龙阳之好净去,我保你……”
“叔父。”夏思迁抬头满脸坚定的看着他的叔父。
许久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必有一死,到现在,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抽出了那把被踩在脚下的剑,抽出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这泱泱世下,我不忍见如此流民百姓过这般的生活,若我一人不可转其,宁死而不从!养恩大于生恩,叔父你的恩情,我来世再报!”
夏思迁说完,用“恶鬼”割开了自己的颈动脉,鲜血四溅,叔父也被惊得说不出话,他今天根本就没想过要杀死自己的侄子,毕竟他膝下暂时是无子的。
和他人不同的是,夏思迁倒在地上,却没有魂飞魄散,而是和人死亡的样貌一样。
“这就是‘恶鬼’的可怕之处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周子伊突然开口,吓了宋清安一跳。
“这剑的剑刃看似平滑,实则全是倒钩,割开皮肤是其实并不是被划开的,而是一钩钩的勾烂的。而且,被杀之人也不会像是普通魂魄那样随风消散,而是要清醒的承受着疼痛,一直到其□□腐烂才会没有意识。”
周子秋看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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