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怔了怔,“这……”
她再如何也只是小小里正,对于京城这些世家和达官显贵只是略知一二,
听着李玉竹的忽悠,她略微思考一下,便也觉得有理,世家女被一介乡下粗人比过,定是气不过的。
李玉竹将她的神色看在眼中,又道,“所以家姐劝我莫要再引人注意,所以我连学堂都未曾去了。”
她正巧利用自己被学院退学的事,来进行佐证。
虽说她是因为学业不佳,又爱犯浑才被退学,但在她这番话面前,她这些行为都是有意为之。
里正闻言,果然未怀疑,问,“这可如何是好?”
她还盼望着李都长节节高升,再念及她照顾李都长妹妹的功劳,也给她个一官半职。
李玉竹,“里正大人你想,倘若我在这节骨眼上,再娶个高门大户的男子,岂不是引来众人猜忌,以为家姐要招揽权势,如此在军营中,哪还有家姐的立足之地。”
里正点头,“有理。”
李玉竹图穷匕见,“所以里正大人,我娶乌瑞为正夫,正是宣告众人家姐并无狼子野心。”
里正被这一来二去的话忽悠得团团转,甚至觉得娶乌瑞是个好主意。
但她被李玉竹三言两语改变心意,未免失了威严,又显得她想攀李都长高枝的心思太明显,
于是她摆摆手,“李女郎实在任性,但我要为你多做打算,此事等我考虑几日。”
萧雪适时扶着里正往门外走,李玉竹目送三人离开。
村医支起窗子探出头,“鲁明,进来帮我晒药。”
青年男子应了一声,视线在李玉竹和乌瑞脸上扫过,欲言又止,最后神色复杂地转身。
“等等”,李玉竹深吸一口气,“有劳帮我看看手腕。”
方才紧张的情形有些麻痹了痛觉,如今放松下来,她才蓦然察觉自己后背全被冷汗浸透,说话时都痛得发抖。
她不自然曲折的手腕伸出来,让鲁明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刚才摔倒那一下?你快进房让妻主给你看看。”
李玉竹道了谢,去房内找村医了。
也不知道这朝代有没有止疼药,她感觉自己快被痛昏厥了。
鲁明看着她的背影,心绪莫名有些浮躁,对一旁木头人似的乌瑞道,“若是方才里正大人发现你害李女郎受伤,怕是当场就要对你行刑,连个侍也没得当。”
里正向来对男子严苛,也从不会手下留情,今天倒是个意外。
乌瑞从李玉竹说服里正要娶他为正夫开始,就神游天外,似乎陷入了某种虚妄的梦境,直到看见李玉竹手腕受伤才回过神,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能治好吗?”
鲁明,“治得好。”
乌瑞点头,局促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脸上染起绯红,又迅速消散变为忧虑,嘴里念念有词。
鲁明看着他跟唱戏似的,问,“你怎么了?”
乌瑞抿了抿唇,“里正大人会同意我嫁给李女郎吗?”
鲁明笑了一声,话语间无意识带了点酸意,“你该想的是里正大人会不会同意你当正夫。”
他原先对乌瑞的友善荡然无存。
人会对不如自己的人保持友善,但一旦对方超过自己,就会立刻升起警惕,收回所有的同情心。
乌瑞没察觉他的态度变化,被这“正夫”两个字炸得头晕眼花,
“正夫……真的有人娶我当正夫,而不是侍……”
乌瑞高兴的样子看得鲁明眼睛干涩。
他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门第低微,将来只能为侍,果不其然,他当了七八年的从侍,一直被妻主的正夫打压欺辱,如果不是还算讨妻主喜欢,可能就会像其他从侍一样转手交换或送人。
而如今有人只是凭借机缘巧合就有可能被女郎娶为正夫,让他如何能不嫉不妒。
他咬牙,压下心中不忿,道,“李女郎都受伤了,你倒是高兴。”
乌瑞惊醒,“我……”
鲁明气恼,摔袖离开了。
房间内村医给李玉竹手腕缠上绷带和木板,“好了,过十五日再来看。”
手腕还是痛的,但村医给她吃了一味不知名草药,倒是疼痛缓和了许多。
李玉竹掏出田燕给她的钱递给村医,一转眼看到窗子偷偷探进来一个脑袋。
乌瑞视线在李玉竹包扎好的手腕上转了几圈,皱了皱眉头,见李玉竹看过来,他立刻人影消失。
李玉竹出去后乌瑞正背对着她蹲在地上,她走过去,就看见乌瑞把铜钱摊在地上数,嘴上念念有词。
“在干什么?”李玉竹出声。
乌瑞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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