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痕有点懵，迟疑的喊了声，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觉得他好像没在听自己说话？
“……嗯。”沈序慢慢地眨了下眼，“怎么了？”
“你在发呆。”
“我在看你，没有发呆。”
燕痕一顿，随后偏过脸去：“我没有什么好看的。”
沈序伸手戳戳沈宴雀的脸蛋，故意问：“刚刚不是说了小孩子喜欢好看的人么？怎么我看你，你就说没有什么好看的？”停了下，换了个分外可怜的语气：“难道是嫌弃我？”
“没有！”燕痕感觉一口大黑锅扣到自己身上，真是冤枉死了，他绝对不会这么想沈序的，急急的解释说，“我没有嫌弃你，你乱……”结果就清晰的看见沈序眼里的笑意，立刻明白过来，沈序又在逗自己玩，解释声音立刻小了下去，最后嗫嚅着问：“好玩么？”
“好玩。”沈序弯了弯眉眼，像新月似的。燕痕拿他没办法：“二爷不是正经人么？怎么三天两头拿别人寻开心呢？”
满是故意的味道。
沈序喜欢他喊的“二爷”，跟调情似的，又轻又柔，像是在勾引他一样。
“……你怎么不说话？”燕痕也只敢偶尔冒一句，还得是沈序接了话才会继续说的，这会儿沈序只看着他，他就不好意思了，连沈宴雀趴在他腿上，不小心啃了一口都没意识到。
沈序捞起一脸茫然的小孩，给他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然后才笑着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燕痕：“……”
也许是他沉默下来的表情太有意思，沈宴雀看着他的样子，朝他伸出手，肉肉的手指一张一合，另一只手揪着沈序的衣领，嘴里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声音，意思是叫沈序看。
燕痕：“……”
别喊沈序看了，再看他就要逃跑了。
他生的白净，面皮薄，一旦脸红就看得清清楚楚，要是是在他的小屋里边，光线那么暗，他倒不怕沈序一直盯着他瞧，偏偏这会儿在沈序这里，明晃晃的光就这么落在房间每一个角落，他躲都躲不开。
“燕痕，你怎么不说话？”沈序的语气就是故意的，学着燕痕的语调问的，眼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燕痕忍着羞涩，强作镇定，也学着沈序反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沈序定定的看着他，然后捏捏怀里的沈宴雀的脸：“先不听了吧，等小雀儿睡了，我再说。”
燕痕：“……”
他可是学戏的，戏本子里什么香艳的场景没有，沈序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掉进了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戏词里边。沈序就看着他越来越像被蒸熟的……螃蟹，脑袋上似乎还要冒蒸汽。
沈序：“……”
这是在想什么？
全场只有沈宴雀一点也不尴尬，扑腾着从沈序怀里下来，拎着布老虎一屁股坐到厚厚的地毯上，把布老虎从左手换到右手，再拿起沈序的手抠抠，然后放一边去……自己和自己玩的很开心。
过了一会儿，燕痕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觉得沈序不是这样的人，他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肯定不会随便提这些东西。这么一想，他自己就更尴尬了，一对比下来，是不是显得他脑子里想的都不是好东西？
一边想着，一边偷偷瞄了眼沈序，恰好沈序在看他，对上视线，沈序就问他：“终于舍得看我了？刚刚在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
“……热的。”
沈序半信半疑，碰了碰他的手背，冰冷一片，微微一皱眉：“你的手很冷，哪里会热了？”一边说着，一边让他往炭火盆那边坐：“这边暖和一点。”
谎话当场被戳穿，燕痕要羞死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什么时候忘了这一茬什么时候出来。沈序看他这个样子，不由的好笑：“怎么我随便说什么你都要脸红？”
燕痕瞥他一眼，又默默的去看忽明忽暗的炭火，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小声说：“因为我喜欢你。”
所以你说的话就和别人不一样。
他很少有这么直白的时候，看沈序有点愣愣的，又补上几句：“你也说过，你喜欢我，你说什么都像……”说到这里，他停了停，语气认真：“情话。”
“要是我……”沈序控制不住的去想另一条路，万一他没有勇气和燕痕说，他们会在那一天分开，说不准，哪天会在街上碰见，又也许，谁都没能撑过这一场战争。
燕痕小心的碰了碰沈序的眼尾，理智又清醒：“你说过了，没有什么‘要是’。”
他想亲一亲沈序。
沈序漂亮的眼睛里都是他，他好喜欢。
如果沈宴雀睡了的话，他就不是去摸沈序的眼尾，可是现在有个小朋友在，他们不能胡乱的来。
沈序看出来他的意思了，脸一热，轻咳两声，含糊道：“嗯……我知道，我就是……想问问，没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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