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曰

巷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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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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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序自己也不清楚被关了多久,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最多是来个人定点送水和食物过来,但食物都是馊的,他是吃不下去的,只是喝了些水。

    直到梅梁新来找他。

    “饿吗?”梅梁新在他面前蹲下,轻轻瞥了眼放在一边的食物,“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你自己不嫌隔应吗?”

    梅梁新深深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泄气似的一笑,说:“那不说了……沈序,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就放你回家,好不好?”

    沈序只是看着他,并不做声。梅梁新温声细语道:“你在这里好几天了,你不着急,你家里人不着急吗?”

    说的好冠冕堂皇,他倒像个圣人,怀着仁慈的心为他着想。

    “你要是真担心,就该直接叫我走的。”沈序几天没吃东西,眼前阵阵发黑,手抖得厉害。梅梁新微笑着看他,说:“你这样,我不敢叫你自己走呀。”

    “……不用了。”沈序闭上眼,不想看他。梅梁新看似无奈道:“你告诉我吧,玉贤在哪?只要你说了我保准儿你能立马回家。”

    沈序眼底泛起一股雾气,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这酸涩感,低声回答:“……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梅梁新扶住他的肩膀,“傅荣庭不会骗我的,他说在你家的。”

    刚来的时候,那女人就和他说了大概的经过,他是清楚怎么回事的。听到这话,心底蔓延着悲凉,哽了一下说:“傅荣庭不会骗你,我就骗过你吗?梅梁新,每次都是你骗我……”

    梅梁新的笑淡了下去,两人谁也不说话,空气压抑沉寂,喘不过来一口气。过了很久,沈序才听到梅梁新说:“……你回去吧。”

    沈序眼睫一颤,半晌,他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顿了顿似乎想说点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梅梁新站起来,动了动手指,想去扶他一把,最后还是忍住了,听着沈序离开的脚步,半晌没动。

    沈长新死了,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说话了。

    梅梁新盯着潮湿的地面,水痕肆无忌惮的蔓延,圈出丑恶的模样,斑驳的印在地上,叫人看了就生厌。

    外面是漆黑一片,沈序走在路上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借着月光往家走,还得避着路上巡逻的巡警。要是放在几年前,他这么晚还没回家,沈劲柏回来找他的。

    见到的第一句话绝对是“下次不来找你了,你睡外面好了。”

    沈序有些晕,扶住一旁的墙缓了会儿,才继续往前走。过了这条街就快到了,他告诉自己,也许家里人在等他呢,像从前那样。

    沈家门楣上挂着白绫,夜风一吹,轻轻摇晃着,半点生息也无,扬起一片死气沉沉,和深藏的悲情。那样的白露在深夜里,晃眼的很,像要留了谁的魂不要离去。

    魂归故里荡悠悠。

    一路上,因为难受,悲愤而忍了许久的眼泪,在目光触碰到这白绫时,忽的就掉了下来。沈序颤抖着敲响了大门,生怕没一个人来给他开门,就剩他一个了。

    过了很久,门后面传来钥匙叮叮当当的声响,随后就是门栓被拖开的刺耳声音。门被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珠,是刘德全。

    “二少爷?”他老了,年轻的时候就淡漠,老了更是如此,这会儿看到沈序,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却忽然亮了光,急忙开了门叫沈序进来了。

    这几天都是他在守夜,交给别人他不放心,怕沈序回家敲门那些人听不见。

    沈序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珠,小心翼翼的问:“……家里……谁出事了?”

    这样问着,心里却还是希望他在做梦,做一个还没醒过来的噩梦。他望着刘德全的眼睛,祈祷着他说没有什么事。

    可这种事向来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刘德全掺住沈序,低声说:“二少……二爷,节哀。”

    如同惊雷炸响,天边骤然被猩红的光劈开了一条裂缝,沈序眼前一花,等他稍稍缓过来一点,却发现自己跪在地上了。

    他想站起来,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刘德全的手臂,想借点力气,谁料只听见刘德全惊慌的一句“二爷”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序觉得很累很累,脑子紧紧绷着一根弦,他怎么都不觉着舒服。他以为自己跌进了温柔的缠丝洞,不然怎么会死死拉着他,缠的他难受?

    恍恍惚惚间,他像是回到了从前。

    小时候见了什么都喜欢,都想要去碰碰,尤其是到了冬天,别人都冷的缩在屋子里不肯出门,他偏偏要闹着出去玩雪。

    韩湘故不许他去,他跑到沈长新面前,坐在那里哭了半个多小时,怎么哄也不好。沈长新无法,只好给他多添了两件衣服,带他往庭院里去了。

    “就一小会儿。”沈长新看着他,“你再闹,哥哥要笑话你了。”

    他的手心里捏着一小撮雪,全然忘了刚刚哭的有多惨,笑得见牙不见眼。听沈长新这么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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