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站起身来,笑着对老爷爷说:“我还来的,以后都会买两份。”
“好,我给你记着。”老人也笑着回他,“赶紧回去吧,天晚了,路上慢点。”
和以前无数次一样,老人会抱着猫看他走远。
不过这次有了点区别,身边多了个……新的朋友。沈序侧过脸去看他,想要说点什么,但寻思一阵,又找不到更多的事情可以说。
两人一路沉默着往前走,到了谢春楼那块才停下脚步。燕痕看他一眼,道:“我家就在这旁边的胡同里。”
“这样啊,那我们得分开了。”沈序点点头,“我还要再走一段路才行。”
燕痕默默点了头,随后有点不太熟练道:“下……下次见。”
他听别人说过,但是从来没自己说过。在他所处的圈子里,好像没什么人在意要不要下次再见,他们关注的只是钱,是活下去。
而这些人中,也包括他。
他也是在困顿中求生的一个。
沈序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温声道:“好,下次见,我想时间应该是等学校休了假。”
燕痕有点没太明白,疑惑地看着他。沈序真心觉得这人有意思得很,就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等学校休了假我才有时间去听你的戏啊。”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燕痕懂了,也很认真的说:“那我等你。”
说完又觉得好像说错了话,他没有理由叫人家一定要过来,那他等什么呢?他们只是才认识的朋友。
“好。”沈序眉眼一弯,“我会过去的。”
燕痕心里是很高兴的,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说了个“嗯”。说实话,他开始有点期待那个假了。
这个想法要是被戏班子里的人知道肯定会嘲笑他,就因为一个没有什么依据的承诺而期待某件事的发生,听上去蠢死了。但是燕痕看着沈序满是笑意的脸,从心底就认定,这个人是不会骗自己的。
回到家后,燕痕放下买来的蜂糕,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去烧些热水来,但今天他没有,他只是坐在窗台边,对着微弱的光,轻轻摸了下新生的植物。
今天很好,他遇见了一个朋友。
再过些天,他种的那些花会长出来,会开得很漂亮,也许他应该送一点给他的朋友。嗯……他看别人这么做的。
窗外吹来一阵风,撩起额前的头发,扫在那一块皮肤上,有点痒。
燕痕没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包括那天求他去买糖葫芦的姑娘,他把这件事藏在心底,每天都在等。
沈序也没忘记这件事,学校一休了假,刚巧沈松鸣在家也没事可做,就带着他一起去了。
他来的早,没什么人,有不少位置还空着。沈松鸣抓着沈序的手,目光在戏楼里面转了一圈,说:“我可不可以选位置?”
“可以啊,你想在哪里?”
沈松鸣想了想,一指中间的位置:“那里!”沈序一挑眉,牵着小孩往那里走:“喜欢这里?”
“这里看……嗯……很方便!”沈松鸣仰着头,很严肃,“别的地方,我看不见。”
沈序有些好笑,捏捏他的脸颊,问:“你能看懂吗?”
沈松鸣皱着眉头,说:“可是,他们好看。”
沈序懂了他的意思,他说的是台上的人的装饰好看,这孩子专门来看这个的。明白这一点,沈松鸣要跟着来的意图就明了了,亏沈序还以为他是看懂了戏。
“不可以吗?”沈松鸣以为必须要看懂才行,不由地拧眉,脸上写满了苦恼。沈序让他做好,温声说:“可以啊,我也觉得好看。”
沈松鸣眼睛一亮,欢快道:“我觉得那个姐姐最好看。”
“嗯?有好几个哦,小松说的哪个?”沈序轻笑着看向他。沈松鸣眨巴眨巴眼,回答道:“个子高高的,唱得最好听的。”
噢,懂了,他说的燕痕。
沈序一笑:“那这么看,我和小松很像啊,我也这么觉得。”
沈松鸣很严肃的点头,好像在商量什么大事一样,用不知道向谁学的语气说:“就应该这样,你是我的小叔叔,我们就会很像。”
“叫你爸爸听见了,他要伤心了。”沈序在努力忍笑,“你是他的小孩,应该和他最像。”
“这样吗?那我知道了。”
那个认真样,就好像他真的搞明白了一样。
叔侄两个在台下悄声说着,直到锣鼓声响起,两个人才停了下来,一齐抬头去看台上。
燕痕这几天养成了一个习惯,上了台,先把台下的人都看过一遍,看看沈序在不在人群中。一连几天都没瞧见,燕痕很难说自己高兴。
可是今天和之前不同,他要见的人就坐在他一眼就看见的位置,笑意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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