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安不禁乍舌：“今天是什么日子，值得阿序做顿大餐。”
沈折序做饭手艺一流，却极其讨厌做饭前的准备工作，如果不是心血来潮很少下厨，就是谢忱安也很久没有吃过他做的饭了。
沈折序倒是不介意给谢忱安做，谢忱安吃不上的原因主要在于他太忙了，算起来两人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沈折序从厨房拿了碗筷出来，闻言直白道：“因为你回来了。”
沈折序很少这么直白地表达感情，他的情绪一向是温和的、稳定的，好像大喜大悲这种激动的情绪不存在他身上一样。
在谢忱安身边，他总是尽力收敛自己所有的情绪，生怕那点喜欢一不留神就溜到了谢忱安面前。
现在不一样了，沈折序舒了口气，至少在联姻之前，他能短暂地不用再掩饰了。
因为掩饰与否，他们都再无可能。
“原来我在阿序的心里那么重要。”谢忱安接过碗筷，先替沈折序装了碗饭。
“是啊。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经年累月的心意玩笑似的脱口而出，即使已经没有可能，至少最后，沈折序还是想让谢忱安知晓他的心意，能有一点模糊的察觉就足够了。
谢忱安没有接受到信号，反而抛出关于“大事”的暗示：“阿序在我心里也是排行第一的。”
沈折序没当回事，类似的言论他没听过一千也听了八百了，一开始还会克制不住地心动，如今已经能平静地接受这不过是个玩笑的事实了。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沈折序无端想起进门前的那个温暖拥抱，那不是他们之间第一个拥抱，却会是最后一个，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
“我要结婚了。”沈折序的指尖微微地颤抖，几日里反复的纠结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终于是说出了口，“商业联姻。”
预想的惊讶的反应没有出现在谢忱安脸上，反而是谢忱安给了沈折序一记惊雷：：“好巧，我也要结婚了。”
火焰灼烧着龟壳，沈折序的心如同龟甲一样开裂，酸涩的情绪填满每一条裂缝。
多么可笑的巧合，谢忱安也要联姻了，他们说不定还能在相近的日期举行婚礼。
是他要先作为谢忱安的伴郎，看着他与人宣誓，还是谢忱安先在他的婚礼上送上作为竹马的祝福？
沈折序想要开口，干涩的声带阻碍了他的发声，徒劳地张了张嘴，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吗，恭喜你。”
阿序的表情不对。谢忱安不动声色地皱了皱头，心下慌乱，沈折序脸上的难过太过明显，不是常人听到好兄弟要结婚后该有的反应。
沈折序的反应让谢忱安头一次觉得先抑后扬的惊喜不是个好主意。
谢忱安几乎是慌忙地拿出藏在口袋里的丝绒盒：“阿序，和我结婚吧。”
沈折序从听到谢忱安要结婚的那一刻就没有伪装的力气了，他还是做不到笑着恭喜谢忱安。
只是他的难过还未持续多久，就被谢忱安的求婚宣言打散了。
沈折序眼里的震惊太过明显，谢忱安不再慌张，带着笑意的视线与沈折序的目光相接，认真而郑重地重复道：“阿序，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我愿意。"谢忱安的尾音还未落下，就被沈折序不假思索地接上。
事到如今沈折序当然知道谢忱安就是自己的联姻对象，也明白了谢忱安弯弯绕绕的求婚计谋。
即使知道是联姻，沈折序还是无法拒绝谢忱安，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从十六到二十五岁，将近十年的时间，沈折序看着谢忱安从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到能独当一面的谢氏继承人，看着身边换了一任又一任的情人，近十年里疯长的悸动被强行压抑，沈折序从未想过能有和谢忱安在一起的一天。
哪怕只是商业联姻。
沈折序眼眶染上一层薄红，水光控制不住地想要往外溢，纤长的睫毛扑闪，稍稍阻拦了些水色。
谢忱安伸手抹过沈折序的眼下：“哟，把我们阿序感动哭啦？那我这一趟X国可算没白跑。”
“没白跑？”沈折序敏锐地发现谢忱安言语间的漏洞，“你不是去出差吗？”
"啊哈哈。"谢忱安自知说漏嘴了，牵起沈折序的手就想把事情糊弄过去。
沈折序绻起手指，不给谢忱安戴戒指的空间，就这样安静地看着谢忱安。
谢忱安败下阵来，他没法对着沈折序澄澈的目光说谎：“特意去X国定制的，阿序喜欢吗？”
银白的戒托扭成交叠的形状，点缀着的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白莹莹的光，完美地撞在了沈折序的审美上。
“喜欢。”沈折序松开紧握着的手指，波涛汹涌的心再次掀起波澜。
无名指被托起，戒圈正正好贴合在指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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