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取下来了头盔,小吴便马上丢到一边,拱起臀部,张圆了嘴巴,竭尽全力地呼吸着。大量的空气快速冲击着声带,发出骇人的刺耳声音。
“喂!小吴!你怎么了,不要摘下头盔!”这反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离小吴最近的一个士兵叫喊起来,转过身子想观察情况,剩下几个则迅速进入状态,举起枪对准地上正在晃动的人影。
“呃,呃!”很明显,这样一个将眼睛瞪得黑眼珠都没有眼皮遮盖的人,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阻的言语了。
小吴艰难摘下头盔后,又转而将手朝向衣服,神智赫然没有刚才清醒了,胡乱摸索半天身上依旧穿戴整齐。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微微的呻吟和抽动,小吴的双眼开始翻白。
有人把对讲机扯近嘴巴开始报告情况,有人神经高度紧绷地将枪口对准地上。最先开始叫喊的那位士兵蹲下身来,扒开小吴脖颈上的衣物,试图确认皮肤上是否有典型症状出现,而映入眼帘的是红褐色的斑疹、微微发青的皮肤和爆起的血管……
板上钉钉了。还没等他向周围的人做出这个宣判,一股不适感便迅速涌上身体。
如此炽热,如此紧闷,如此瘙痒,如此窒息。
乱套了。
这下彻底乱套了。
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这最后两句话后,双手便情景再现般抚上头盔。
不光是他,似乎很多人都被卷入了这一死循环。已经射杀了几个人的,或者才刚刚开始瞄准的,大多不过五秒钟就会变得不对劲。
明明没被咬,也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新鲜的成员不断加入,敌方的力量不断缩减,一直被监管的丧尸这下总算是得到了可乘之机。
天天投喂的腐肉哪能有凭自己本事啃到的活人香,大片的尸潮受着最本能的欲望驱使,开始反客为主。
这令人绝望的场面光是看上一眼,一种源于未知与莫测的恐慌感便会油然而生。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解决办法吗?”“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就这么无缘无故地突然从正常人变成怪物了?”“不要。”
黄昏降临了,夕阳已落足在了山顶上。这宁静的景色,与管控中心内疯狂的嘶吼、尖叫和金属碰撞声一结合,割裂之中又莫名地相互映衬。
人们发出丧失理智前最后的呐喊,鲜红的血液染遍了天际,夕阳摇摇欲坠,当它整个落下后,迎来的会是永夜吗?它第二天还会照常升起吗?还会照常散发着光与热吗?
生命会继续燃烧下去吗?
为什么预感这么不对劲?
出路在哪里?
夕阳没有停下脚步,半个身子已经陷入了山体中,天空逐渐灰暗了,似乎寓告着一切的命运即将走向终结。
“轰”地一声,密密麻麻的尸群以极其怪异的奔跑姿势冲出了防线,一团又一团人头汇聚,堆叠着爬上围墙。这画面要是从高处的视角看,简直就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克星。
看来这末日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夕阳完全不见了踪影,晚霞与黑夜相融,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又紫又蓝又泛点红和澄的交界线。
长夏市,晚上十点,姜昕悦在洗漱台前正刷着牙。她握住嗡嗡作响的电动牙刷,在口腔里面一顿抽抽捅捅,上下摩擦。
姜昕悦的婆婆姜忆柳在客厅里正看着晚间新闻,沙发上的手机就在这时候传出来电话铃声了。
“欸,乐儿,你电话!”姜忆柳朝那手机屏幕瞧了一眼,大声喊道。
“我听见啦。”姜昕悦喝口水,鼓起的腮帮子一动一动,咕噜咕噜漱着嘴里的牙膏沫子,再尽数吐出,掀起架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把嘴,“是谁啊。”
姜忆柳拿起手机,把屏幕上显示的大字细细看了好几遍,才犹豫地开口:
“‘狗’……?”
姜昕悦哈哈大笑着跑过来,从婆婆手里接过手机,摁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就倒到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喂,啥事啊。”
电视里的新闻依然在播报,姜忆柳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的大屏幕,完全没注意到姜昕悦那变得愈发凝重的表情。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姜昕悦歪了一下脑袋。
“怎么会这样啊?不是有持枪军队……”
……
“我的妈呀!”姜昕悦把靠在沙发背上的身体坐直了起来,音量不自觉地提高,正抖着的二郎腿也放下来了。
“真的假的,确定吗?她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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