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走廊墙壁上白色瓷砖,清晰地倒影出她的模样。饭店里,梁殊盯着南芳的眼睛说出的那句“你可以”又再次闯入了南芳的脑海。
她其实一直渴望得到认可、激励,但这些话要从何俊浩嘴里听到太难,南芳从未想过,她所期盼的这些会从梁殊——这个跟她仅有几面之缘的女人得到。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南芳看着瓷砖里自己的面容讪讪地想。
她的思绪还未完全抽离,这时,何俊浩的电话打了进来。
南芳看着来电人,久久不愿按下接听键,她已经能想象到接通后何俊浩会说些什么。
电话铃声响了60秒,南芳依旧未动,何俊浩的电话自动挂断,2分钟后又再次打过来。
南芳重重地叹了口气,在第二通电话响起30秒后,她无奈地按下了通话键。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几乎是同一时刻,何俊浩的怒吼从电话那头传来。
南芳静静听着。
何俊浩似乎气得不轻,他喘着粗气,又在那头质问道,“你对我妈说了什么,她在哭。”
“哦。”南芳的声音淡淡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哦是什么意思?”
南芳的声音已接近哽咽,在何俊浩的暴怒中,她的眼泪滴答滴答地落下。
何俊浩听见南芳啜泣的声音不满地竖起了眉头,“你又在哭什么!”他叹了口气,“南芳,我已经够累了,你只要我要面对多少压力,我只求你能帮我处理好家里的一切,好吗?”他说着语气便软了下来,他知道该如何拿捏南芳,刚柔并济最为有效。
南芳没有回答,她一直保持着沉默。
何俊浩耐着性子又问道,“好吗?”
南芳声音压抑,她小心翼翼说道,“俊浩,我跟你说过了,我想去上班。”
何俊浩的怒火又被点着,他口无遮拦说出最扎心的话语,“上班,你知道现在毕业生有多少,你离开职场多少年,你自己算算,你以为工作那么好找,没有我,你能过上现在的生活吗!南芳,人要懂得知足。”
南芳仅有的尊严被何俊浩的话语慢慢切割,她轻咬嘴唇,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听使唤地流下,南芳的心似在滴血。何俊浩一股脑地说完心中的不快,南芳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她沉默许久,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俊浩,我会去上班,这是我已经决定好的事。”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但其中多了些不容置疑的坚决。
何俊浩有些发愣,记忆里,南芳从不会忤逆他,片刻后,他叫嚣道,“好啊,你去找啊,你这么有能耐,从今往后,就自己养活自己吧。”说罢,他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南芳呆呆地坐在原地,她还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动作。
南芳厌恶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她其实不想哭,但过去与现在重叠,南芳记起她跟何俊浩结婚半年后,何俊浩笑着让她辞去工作,说他会养她的场景。
时间如沙漏,誓言也是,世间一切美好都会消散流逝。
南芳逐渐认清现实,何俊浩变了,他的心里有了其他人,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留给她悲伤的时间并不多,几分钟后,她婆婆扯着嗓子叫她的名字。
南芳仓皇擦干眼角的泪,急忙跑进病房。
她婆婆无视她红肿的眼睛,差使她做各种杂事,南芳的躯体麻木、迟钝,她的灵魂被囚禁在身体的旧壳里,她找不到通往外界的路径,她丢失了自己。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又是一个无眠夜,南芳躺在陪护床上。住院部的夜,一如既往的静,白日的喧嚣褪去,偶有几声咳嗽从其他病房的门缝中漏出,南芳盯着天花板,脑中再次想起了梁殊的样子,她翻来覆去,再度打开梁殊的微信,梁殊的朋友圈依旧没更新,南芳点击梁殊的微信对话框,她突然有一种想给梁殊发信息的冲动,情绪驱使下,她点开梁殊的对话框,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又删删减减,编辑几分钟,对话框内还是一片空白,南芳关了屏幕,抬起胳膊压住眼睛。
不该打扰梁殊的,她们只见过几次,连朋友都称不上。南芳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她胸口微微起伏,像是什么东西哽在那里。
此时有护士匆匆走过,脚步声在走廊中回荡,
南芳思索再三,再次拿起了手机,心底有一道声音在失控呐喊,她手指不受控地再度点进梁殊的微信对话框。
为什么会这么渴望跟梁殊对话,这其实很好理解。南芳常年置身于冰冷的严寒,梁殊的出现像一道光,炽热地照射在她身上,南芳渴求温暖,她跟随本能,只想离那道光稍近一些。
南芳还是追随内心的想法在对话框内输入心底的想法,怕给梁殊造成困扰,她又删除了那些冗长的赘述,思来想去,最终,她在对话框内输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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