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黑潮穷追不舍。而他们距奥赫玛还有一大段距离。
他知道他必须作出决定。
“你们先走!”
他停下脚步。
“你——”尼克斯率先破口大骂,然后被赫斯塔拉走,被迫闭嘴。
“白厄,我还有很多食物没让你尝尝呢。活下来,等我们。”是赫斯塔。
“【塞纳托斯也无法带走他在世间留下的痕迹,我们的记忆】。”是诺娅,那本书里的话。
“愿星辰祝福你!”是托勒密。
“咱们一定会得救的!坚持住!我们搬救兵去!”是艾林。弯弓搭箭,送了黑潮最后一个礼物。
“白厄阁下,活下去。”是俄黎缇茜。
他们是他的同伴。理智清醒,却又隐忍克制地坚信他。
“迷迷,这下又只剩我们俩了。”尽管黑潮汹涌,他却感到了放松。
“迷!”
“我不会死,我要活下去。”为了他们。
剑与潮水再次相接。
……
过去多久了?
手腕颤抖着,哀嚎着,迫使他休止。
不行。
粘稠的液体自发尾流下,淌过脸颊,滴入眼眶,想让他闭上眼睛。
不行。
深吸气,控制沉重的身体继续向前冲锋。
还未到停下的时候。
蚀刃撞上了他的剑锋,他机械地挥舞着大剑,扫向四周,犹如一道堤坝,以一人之力扼制了黑潮的行进。
长时间高强度的挥砍,他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它们不断消磨着他的体力,他的动作逐渐凝滞。
明晃晃地,利刃再次袭来,他只堪堪躲过左侧,这次已经来不及架住右方的了。
先是皮肉被刺穿的声音。
痛。
而后剧痛传至四肢,一阵痉挛,他差点没拿住剑。
好痛。
迟钝的大脑清醒了。
他后退数步,空余的手捏住刃尖,发狠地直接拔出。
血液溅落。
齿间忍不住冒出一声隐痛的气音。
而黑潮不会给他休整的机会,它们已经纠缠而上。
眼中映出数道橙黑的斩击,他咽下痛苦,继续挥剑厮杀。猛烈的动作拉扯伤口,加剧了疼痛。
混杂着血腥气的吐息萦绕在鼻尖,有种上瘾的错觉。
视觉里开始浮现雾气般的黑暗。
杀。
脑中只剩下一种声音。
杀。
杀。
…最后就连声音都无法留存,仅有某种执念驱使着他的身体。
“阿格莱雅大人,就是他吗?”有人声在黑暗的视野中响起,以及密集的熟悉的蚀刃倒地的声音。
他身体一软,大剑从手中跌落。
平稳从容的脚步声近了。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位。
在血污弥漫的脸上,空洞凶戾的一双蓝眸如同血液浸泡的寒冰,杀气四溢,直愣愣瞪向来人。而那流淌的金色显得他亵渎又神圣。
“白厄!”熟悉的音色伴随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太好了。
他陡然放松,坠入无声的黑暗里。
“——白厄!!”
…
…
“你在愣神啥呢,■■厄■?”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他转过头,哦,是艾林。
她穿着一身风格迥异的衣服,腰间挂着一圈鼓鼓囊囊的袋子。一张大得夸张的弓被她背在身后。
“艾林小姐。没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倒是你,”他摘下她头上奇怪制式的帽子,“这又从哪里顺来的?”
她不忿地仰起头:“怎么能叫偷、呸,顺。这是伟大的翁法罗斯第一的探险家在惊险的探险过程中无意间得到的战利品罢了。”
“你还给我。”她跳起来,妄图拿到他高高举起的帽子。可某些硬性的差距不能就这样简单地跨越。
“你为什么会长这么高,明明当初还是小小的。”
“说实话。”他不为所动。
她自知瞒不过去,讪笑着搓手:“嘛,其实,是尼克斯藏在地板下的盒子里的东西。”
“啊?你去偷了老师——”
“嘘嘘,小点声。”她紧张地左顾右盼,发现没引起周围的注意后,才放下心拉住他,帖耳悄声,“主要是赫斯塔的原因,她可管着我们的饮食质量了。而尼克斯与她的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天天吃黑暗料理。”
“赫斯塔女士事实上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斤斤计较。上次我们去收集「■■」,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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