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没有这么好的身手,仍从后门处潜入,进了营地,按照计划向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谢长佑来到了方才发出鸟鸣声的那处帐篷,方才先行探路的其中一人等在此地,身旁还有一具叛军尸体。
见人过来,上前低声道:“殿下,问清楚了,三皇子并不睡在主帐之中,而是睡在此处。”
这人脸色有些不齿,顿了顿道:“三皇子妃却是宿在主帐之中的,三皇子每日后半夜会换到此处就寝。”
谢长麟还真是一如既往,谢长佑并不诧异。
门口的守卫晕了两个,死了一个,谢长佑径直进了帐中。
床上的谢长麟面朝外侧,正在熟睡之中。
谢长佑在帐中站着,并不靠近,看了一会儿,面上浮现出讽刺神色。
眼见床上躺着的人面色越来越白,甚至能就着月光看到豆大的汗珠滚落,谢长佑方才冷冷开口道:“三皇兄连睁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吗?那真是可惜了。”
谢长麟猛然睁开眼,死死盯着眼前人道:“可惜什么?父皇,是不是父皇他打算放我一马!”
“三皇兄未免想太多,我只是可惜你死前不能最后看一眼这世间了。”
“你!谢长佑,我是你皇兄,你岂敢动我!”
谢长麟说着,便坐起身,似打算下地。
谢长佑一直盯着这人的动作,在他坐起的那一瞬间,手中的尚方宝剑寒光一闪,铮然出鞘,刺破了谢长麟的胸口。
谢长麟瞬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般地望着自己胸口的这柄尚方宝剑。
“父皇……果然……,果然偏心……”
谢长麟砰然一声倒在了床前,上半身砸在了地上,身上仍盖着被子,模样十分怪异别扭。
谢长佑不甚在意地将尚方宝剑插回剑鞘,挑开了那床被子,被子下谢长麟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把匕首,刀刃漆黑,显然是淬了剧毒。
一个永远只会从别人身上找借口的懦夫罢了,谢瑞养儿子的水平可真不如何。
叛军首领已死,接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谢长佑带来人已经在营地中各要道潜伏,见营中一处帐篷上空燃起了一支信号焰火,知道太子殿下大功告成,当即便将手中的火引扔向最近的帐篷。
火引甚小,但一旦燃起来却能迅速蔓延。
待一行人离了营地,快要到达码头时,营地里乱了的声音逐渐大起来。
谢长佑等人仍登上那艘小舟,却并不是往对岸去,而是往下游而去,顺着水流的方向船行速甚快,不一会儿便已离方才那处好几里远。
营地里,相夷郡主匆忙之中被人叫醒,赶到那帐篷看到了三皇子的尸体,当场如遭雷击,待反应过来原来这人每晚都悄悄另到它处就寝,让自己在主帐里做靶子,一时又恨得牙痒。
纵使相夷素来胆大,但也知道事已至此,谢长佑是断然不可能放过她岭南藩国了,若能联合周边诸小国闹起来,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当即便率领叛军折返南境。
然而谢长佑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轻易让叛军离开。
那支信号火焰一发出去,渭河北岸的观察兵就已经收到了信号,已在船上整装待发的万国军迅速出发,向着河对岸驶了过去。
谢长佑的小舟先往下游,再横渡渭河返回北岸,本是为了防叛军狗急跳墙前来追杀的。
可他还是高估了叛军,此时的叛军忙着逃命,根本就无暇想到这一层。
万国军渡河的大船恰好接应上太子一行人,加快速度驶向了对面。
此处地形本就多山地,叛军才翻了不过两个山头,便被谢长佑的军队绕到后方包抄。
相夷郡主见已至绝路,当场自尽,其余叛军悉数投降。
至此之后又百年,岭南藩国乃至南境周边诸小国无不以万国为尊,无有敢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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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日的寒意彻底降临之前,太子殿下终于回到了京城。
皇帝没能撑到太子回京,在收到叛军已降的捷报后就驾崩了,阿梨在右丞的辅佐下代为主持了先帝的葬礼。
谢长佑回到皇宫之时,礼部率文武百官列于城外,来迎接万国的新帝归京。
阿梨的撵驾在最前面,侧后方陪着因先帝去世赶回万国悼念的春枝公主。
远处的官道之上传来了阵阵马蹄翁响,自远方天际处渐渐露出一排整齐的盔甲骑兵身影,当中一人身骑高头大马,背映一轮金红落日,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
是谢长佑!
阿梨顾不得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在场,忍不住步下撵驾,快步往前迎了上去。
她从未跑得这么快过!
京郊草野的长风将阿梨的发丝吹拂在空中飘扬,谢长佑也看到了前方向他奔来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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