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偏过头不再看她，却悄悄又红了耳尖。
是因为他刚刚的话吗？
世俗意义上，那应该能被定义为撒娇，虽然他的本意不是如此。
她喜欢他这样做吗？
李一的头越来越低，一口接着一口将碗里的菜全吃掉。
吃完饭，李一收拾碗，虞泠回房间上线和刚认识的网友打招呼。
「晚上我不上线啦」
「有事？」
「陪男朋友.害羞.gdp」
「你谈恋爱了？！」
「嗯嗯，不像吗？你好像很震惊」
「谈恋爱你还能24小时泡在游戏里666」
虞泠摸了摸头发，所以李一不高兴了。
「不说了，下线了」
「明天见」
虞泠关掉电脑，还是有些不舍，但她答应李一要陪他。
扑到李一怀里，虞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她感受到李一在蹭她的头发，有点痒。
但她没有把他推开，任由着李一动作。
打开电视，在播新闻，虞泠随口说：“我明天要出去试礼服，可能不回来吃饭。”
李一的动作停住了：“试礼服？”
虞泠转过头，坦然道：“和傅江冉一起，为晚会做准备。他给我挑了几件新衣服，让我去看看合不合适。”
李一的呼吸重了两分，他盯着虞泠，没有说话。
原书里，虞泠的礼服都是傅江冉亲手给她穿的。
明天，他还会亲手给虞泠穿上衣服吗？
虞泠连身体也转了过来，她单膝跪在李一的两腿间，李一的手虚虚搭在她的腰上。
“你生气了？”
李一：“……没有。”
他只是有些恶心，想吐。
虞泠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她含住他的唇瓣，慢慢深入，缠绵婉转地勾着他的舌头。
这个吻她吻了很久，久到李一都要以为这是离别前的最后一吻。
李一将她抱得更紧，手上力气大到青筋都绷出，嘴上却只是被动接受这个吻。
虞泠离开他，喘息了一会，看着嘴唇和眼睛都润润的李一，突然笑了出来：“骗你的，我让他直接把衣服送过来。”
她去掰李一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还说没生气，都要把我腰都勒断了。”
她又在戏弄他。
李一垂下眼睑，眼角红得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
虞泠一惊，她的话有这么严重？
她连忙抱住李一，轻声细语：“怎么了？怎么又要哭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和傅江冉出去了好不好？”
李一马上回答：“那你不要和他一起去参加晚会。”
李一情绪上头，目光沉沉地提出要求。
虞泠沉默了两秒：“这不行，我先和人家说好了，之后，之后我一定不会再和傅江冉单独见面了。”
李一没说话，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他现在脑子有些乱，需要时间整理一下。
虞泠见他不说话，讨好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
李一抱紧她，脸埋在她的颈窝。
“我没生气。”
他只是……
只是……
虞泠说喜欢他，是不是有一点点是真的？
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是一个失格的利用对象，甚至还对她提出要求，但她还是答应了他。
答应他再也不见傅江冉。
她还会哄他，对他笑，亲吻他。
还说他可以主动吻她。
他在她心里，会不会不只是一个利用对象？
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她会不会有一点点爱上他？
她利用他的过程中，会不会参杂着一丝真心？
会不会，哪怕她成功报复傅江冉，离婚后依旧会和他在一起？
只要有一点点，一点点真心喜欢他就够了——
“虞泠，你喜欢我吗？”
虞泠侧过脸，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理所当然道：“当然啦，我最最最喜欢你了！”
李一凝视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真的吗？”
她在笑，漆黑的瞳仁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真的！”
他当真的了。
既然虞泠说喜欢他，他就相信她。
李一想，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报酬。
但如果虞泠欺骗他……
他会替虞泠实现她的诺言，让她“爱上”他。
他会彻底占有虞泠，当然，他也会被虞泠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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