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称心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疯了!这个世界都是疯子,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
水已经开始发凉了,那里终于消停下去。
林称心才有脸从浴缸里水淋淋地爬起来,赤裸着走回去,白皙的皮肉和湿了的头发,还有那张秀气到有点像女孩的面庞,和没有表情的脸,让林称心看起来像个鬼。
他静默着坐了片刻,起来的时候腮边有两行水迹。
吃午饭的时候,顾文易和林一成知道了林称心落水的事,顾文易很是担心:“早知道我们不该去爬山的,把心心累到了,幸好令真在旁边,不然心心不会游泳,这可怎么办好。”
林一成道:“不如送心心去学游泳吧,正好他身体不好,多去锻炼一下,前段时间他不是还发了一场高烧,还是体质弱,令真,你应该有认识的游泳教练,预约一个给心心呢。”
旁边三个人一直在讨论林称心学游泳的事情,林称心像三魂七魄都丢了似的低着头往嘴里送米饭,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他从早上落水了之后一直兴致不高,低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直到林一成拍了拍林称心,林称心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心心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
林称心摇摇头:“没有。”
“回去让你哥给你报个游泳班,技多不压身,夏天学多舒服。”
林称心胡乱点点头,不敢看傅令真。
回S市那一天,林州下起了蒙蒙细雨,傅令真拎着东西,林称心跟在他身后,突然想起一首琼瑶写的烟雨蒙蒙:
我最怕,我最怕,烟雨蒙蒙
看不见,看不见,你的身影
......
那种幽怨的,哀婉的女声萦绕在林称心的心头,他愣愣地,看着雨水里的傅令真,他也许是觉得雨不大,没有打伞,走了许久没有听见林称心跟上来的脚步声,他回头看,林称心站在那儿,在林州的古街上,白墙黑瓦大红灯笼做背景,林称心穿一件淡蓝色的外衫和白色的短裤,配了一双白色的波鞋,靠在墙上,打了把伞。眉目多情却迷茫,微微张着唇向前看着,眼睛没有聚焦,傅令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那双眼睛太柔软,却透着一股子哀伤,傅令真的心揪了一下,也许昨天他不该一上岸就吼林称心,可是他太担心,太着急,简直是发了疯失了智,他多怕这个家庭再失去这个柔软,容易受伤的孩子。
可他没想到,那天过后,林称心每天就是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
傅令真走过去,林称心才回过神:“不好意思,我有点困,走吧。”
说完了躲避似的,打着伞往前走去。
这种躲避和前段时间那种躲避不一样,不是愤怒,不是害怕,如果不恰当地说傅令真简直觉得那是一种羞意,一种莫名的颤抖。
傅令真不敢确定,他也不允许。
上了车,林称心坐到后座,没坐副驾驶,一上车就低着头玩手机,傅令真从后视镜看他,心里屏着一口气,没说话,发动了车子。
回S市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林称心回到家,熊阿姨煮了姜汤,按说夏天,没那么容易感冒,但是林称心要格外注意,他灌完姜汤就回了卧室,一句话都没有跟傅令真说。
林一成和顾文易也不知道这孩子又怎么了。
过了几天,傅令真联系好了那边的游泳教练,是个年轻男人,三十岁左右,身上的肌肉健壮却不夸张,因为整天泡在泳池里,浑身泛着好像奶油一样的白色,长相却像北方人那样的浓眉大眼,平时很严肃,他身高比林称心高一点,一米八出头的样子,有一头自来卷儿,名字叫许准。
第一节课是傅令真送林称心过来的,许准穿了条宝蓝色的泳裤,头发湿哒哒的和傅令真打招呼,傅令真问他:“吴英同意你还做这行?”
林称心去更衣间换衣服。
许准听他提吴英,脸色不自然:“提那个混蛋干嘛,成天被他烦死了。”
傅令真笑着,眼神却有点落寞:“你们挺好的。”
许准抓了把自己的卷发:“甭提他了,这就你弟弟?”他知道傅令真家里的事儿。
傅令真点点头,注意到许准腰上有点儿红痕,他有点儿脸热,许准不在意那么多,没有注意到。
“是,他身子弱,让送来锻炼锻炼,你别把他训太狠,”
许准大剌剌坐在椅子上看泳池里的大大小小的小孩:“放心吧。”
说话的空儿,林称心就出来了,他有点瑟缩,不太喜欢裸露身体,许准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腰挺直了。”
林称心抿着嘴挺直了,有点不情愿地看向傅令真,傅令真却偏过头看向泳池。
“我先走了,结束了打电话,我来接你。”
林称心垂下睫毛:“我自己坐地铁回去。”
许准扑哧一笑:“这儿离地铁站远着呢,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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