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又说了许多,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知不觉到了子时钟声一响,萧衡下意识去看周灵,看见她同样笑意盈盈地朝自己这里看。
“萧衡,新年快乐。”
初一初二无事,初三周灵便拉着黄玉良去倚春楼。前两日她每每路过都留了个心眼,打听之前那个女子的近况,一听好了大半便强行让黄玉良来了。
她住二楼最偏的一间,屋子不大,正中央一张盖着红色纱帘的床,她似乎对红色情有独钟,被子摆设大多都是这个颜色。
“姑娘好些了吗?”周灵坐到她身边,黄玉良在门外,义正言辞说着女子的闺房不能随便进如何如何,她只好先进去了。
这里也是奇怪,方才她问她叫什么名字,那群人扭扭捏捏不肯说,一问黄玉良也是不知道,她猜的是不肯告诉她。
周灵看着她还是略有些苍白的面色,柔声问道:“姑娘好些了吗?”
女子别过头去不理她,翻了个身,周灵只看得到她瘦削到过分的肩膀。
她突然后悔为什么要替黄玉良先进来,真是昏了头,然而这样一个病弱的女子,却又不免叫她也心疼。
她的枕上铺了一层绣着桃花纹样的红布,中间头压着的地方凹着一个浅浅的弧度,边上放了一只——
红色的簪子?这个款式的她好像见过…
“黄玉良叫你来的?”她突然出声,周灵发现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她摇头否认:“我带她来的,之前的事情,总归是他的错。”而后问她:“黄玉良在外面,我叫他进来给你道歉。”
周灵想着不能过于冒昧,黄玉良有时候别别扭扭的,偏偏还有几分鬼道理。然而却听到她说:“不要叫他进来。”
她转过来,直直盯着她的眼睛:“你陪我。”
周灵最后还是坐下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那女子撑着坐起身来,一个动作不稳便将枕头边上的东西暴露地更彻底,周灵定睛看了看,确实是小柳儿之前说着要送人的那个簪子。
她默不作声,想着回去之后如何再骂一顿黄玉良。
周灵扶着她,谁知一靠近她便猛然盯着自己,周灵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的双手承载床边,二人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
她要干什么?周灵一咯噔。这样近,闻到的除了香味,还有药味,若有似无萦绕在她的鼻尖。
周灵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怎么了?”
“这个。”她捏起周灵的吊坠,“我也有一个。”
白玉做的枫叶吊坠,并不是什么之前的东西,小时候她爹买来的。
“这种款式的司空见惯,正常。”周灵道,方才她的手指也碰到了自己的脖子,凉的令她心惊。
“不是的。”她摇头,又捏起来这个吊坠仔细看了看:“这不是一般的白玉,还有滋养人的功效,我曾经也有一个,不会认错。”
这番话刚好挡住了她要说的,爹娘不过一介平民,平日里得个温饱,再奢侈的就买些不占肚的小零嘴,哪里有闲钱买这种,仿制的还差不多。但是见她这么坚定,也不好说了。
什么东西是什么样自己知道便好了,也不是人家说一句就真的会变成那样。
她又凑近了周灵,轻轻点了点她的眼角,周灵微微皱眉,但没躲开。
“你是小柳儿的姐姐?”她问。
果然。周灵应声。
闻言她的面色和缓了些,又想起来什么,幽幽道:“怎么会和黄玉良在一起?”
“小柳儿经常和我讲你,我问她你长什么样,她想了半天,说出来一个面善。”她笑了笑:“这样讲的我要怎么找你?之后她再说,你总是在笑,板着脸的时候也不凶,这样更是难了。我的眼睛不好,你一进来我便觉得有些熟悉,果然是。”
“你这里有颗痣。”她指着眼角。
周灵也有些哭笑不得,像她这样没什么特点的人,却是不好说是什么样子,那方才她突然凑近自己,估计也是为了确认吧。
周灵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真是这样的吗?
“黄玉良是借宿在我们茶馆的客人。”她道:“那天的事,是他对不起你。”
“他怎么说的?黄玉良。”
周灵想了想:“他出尔反尔,没去听你唱戏。”那天她逼问之后,黄玉良是这么说的。
“他在门外。”她直直盯着周灵,深色轻蔑:“哼,算了,也不必叫他过来。不过——”
她俯身,明明坐着的矮一截,然而气势上却不退半分,眼神肆无忌惮扫过周灵:“本来想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东西的,但是突然不想说了。”
“关于黄玉良?”周灵淡淡道:“你同我说有什么用?”
她愣了一瞬:“你和他…?”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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