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住了阮小天。”
“第二天住了韩寒梅。”
“第三天住了我。”
“接下来是不是季疏原也要跟着进来了?”
客厅那边话音刚落,木柯泽便听见地上有响动,她撑着一条腿,低头俯视看去。
在单元楼的楼下,隔着栅栏和楼下邻居打理的几束吊兰,季疏原就站在那里,脸色疲惫,但面容依旧是板正的。琥珀色的瞳孔向上,就这么安静地注视着她。
木柯泽:“……”
阿德莱德这张嘴。
“今天你的监视应该撤了。”季疏原说,“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啊。所以这是阿德莱德无论如何昨晚都要留宿的理由么?这两人的脑回路惊人的一致。
木柯泽托着脸,居高临下地问:“那你打算站这里说?”
这种场景很像童话故事里的某个情节,需要她把头发放下来,让季疏原爬到高塔上。
季疏原沉默地望着木柯泽,没有说话。莫名有种对峙的僵持,像是等待长发公主邀请的猎人。
没等到木柯泽的回话,这时候突然有几滴水落在季疏原的脸上。季疏原蹙眉,躲到一边,视线终于从木柯泽的脸上转移。
是旁边的客厅。
木柯泽同样转过头去。
阿德莱德抢了阮小天浇水的花洒。这人高高大大地竖在阳台,举着花洒,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向季疏原脸上滋。
他冷着一张脸,用义正严辞的播音腔道:“野男人。”
这人阴阳怪气的时候普通话最标准。
木柯泽:“……”
所以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言情小说还是八点档的肥皂剧?
不过,无论如何,撤销掉监视这件事确实让木柯泽的行动方便不少,但考虑到木柯泽如今的腿部情况,“方便不少”这个用词还需要再继续斟酌。
阮小天和韩寒梅早早就回治安局述职报告了,客厅还摆放着韩寒梅做的一顿早饭。大概是以为自己的最后一顿,烹饪得格外精心,冰箱里还有她这几天做好的酱料。
客厅混杂着饭香,植物的水气,以及杨疯子萦绕的咒骂。
木柯泽一瘸一拐地蹦到沙发上,勉强用晾衣杆当作拐杖,指了一下沙发:“坐。”
她面前两个高大的男人互相看不顺眼,僵持一会后,才各自坐下。
一左一右,泾渭分明。并且两人都很凑巧地穿了深色的衣服。
白色家居服的木柯泽则在沙发中间。
“……感觉我是奥利奥。”
她嘀咕。
虽然事先没有约好,但人的脑子都是类似的,多少都对面前的场合有所预料。木柯泽嘴里包着韩寒梅的早饭,暂时没怎么说话。
季疏原的神态并不好看。大概通宵了,脸色熬得发白,显得眼底的乌青更加严重,像是一晚没睡,就直奔木柯泽这里。
他开口:“我不希望这里的谈话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阿德莱德眯起眼睛:“听起来似乎需要我的帮忙。”
不然,照他对季疏原的了解,大概第一句话就是礼貌地先请他先滚。
木柯泽吞下最后一口蘑菇炒肉包子,然后淡定地说:“当然。既然我们昨晚那样尽心尽力地替你表演了,你有从赵怀仁身上问出些什么来么?”
“城大与中心区关系匪浅。治安局一直想要搭上中心区,当然不会对他做什么。”季疏原手里握着一个苹果,翻来覆去,只是握着,“他对我说,看在他曾救了我一命的份上。”
木柯泽往后靠在沙发上,坐得很不端正:“如果说是曾经收养了你的话,这些年你替他搞研究干活难道还不够抵消的?”
季疏原:“不是这个。”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被奶茶店姐妹认真夸赞过的琥珀色眼睛,在光照下呈现出一种类似玻璃的质地。
“在更早之前。”季疏原说,“赵怀仁说,他救过我的一只眼睛。”
阿德莱德将翘起的那条腿放下来了,他往前靠了一点,敏锐地皱眉:“什么意思?”
“如果你对李默的那份尸检报告依然还有印象的话。”季疏原说,“是否他有一只眼睛并不完整?”
阿德莱德沉声:“对。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疏原从带来的文档中翻找出一张陈年的照片。
“这是小时候的你和季桃?”阿德莱德新奇地打量,“后面这个模糊不清的,用红笔圈出来的是谁?”
季疏原将这张照片翻面。
触目惊心的红色字迹暴露在空气中。
阿德莱德一字一顿,他念出声:“对不起,李默。”
李默这个名字,一开始并不被他们放在心上,现在似乎越来越频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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