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撬动的一块巨石,又回滚到原地。
阿德莱德隐约有所预料。
关于他接下来即将听见的,又一个荒谬的回答。
木柯泽犹豫片刻,不确定道:“打……打水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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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治安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木柯泽在众人的监视下,从容地享用完地面上的一餐。
她无罪释放,只是暂时被监管。三天后,这种监视和嫌疑便会被撤销,她将继续作为一个普通公民,生活在地面。
虽然只是明面上的撤销而已,双方都心照不宣地知晓着。
“你们这里,晚上有一个月亮。”木柯泽突然说。
这三天内负责监视她的总算不是拒绝上天的时代人物了,意料之外的是一个看上去相当耿直的青年,感觉是出门一趟与邻居家的狗都会打好关系的那种开朗阳光大男孩。
“柯泽女士?”阮小天跟随着木柯泽的视线抬头,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也跟着老实笑道,“晚上当然会有一个月亮。”
他们从治安局离开,周围人来来往往。
审讯官们在疲惫地搬运改装贰型。有不少人陆续向她投来或敌意或探究的眼神,沉重的情绪。
如果这些复杂的情感如果能够实体化,那么治安局现在已经被大海吞没了。
对木柯泽抱有敌意的人有,因为她背后所代表的神庭会。敬仰的人也有,不时能够听见翻阅她档案时惊艳的抽气声。也会有人第一次认识她是从最直观简单的外表而非错综复杂的关系背景,也非纷纷流言。
月亮公主。他们这么叫她。
照亮一个时代的黑夜,从天而降的,不谙世事的公主。
把一个婴儿投放到人世间,要通过多年,才逐步学会了说话,走路和主动汲取知识——也有可能一辈子也学不会。
一个木柯泽从天上降落到地面。
第一个月学会撒谎。第二个月学会钓鱼。第三个月进局子。
季疏原穿过嘈杂的人群,向即将离开的木柯泽走来。
“我还有个问题。”他说。
木柯泽回头看了眼治安局的大门,烫金色的招牌笔锋锐利。木柯泽有些感到好笑。
这家伙也是根本不把所谓规则放在眼里。
“所以在治安局门口谈论这个,你觉得就合适了?”
“你到底是怎么绕过这些治安局的监管手段,伪造身份的?”
治安局的阮小天茫然地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感觉自己是条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的狭路。
木柯泽:“我没有伪造过身份。”
“我从来没有隐瞒自己。”
季疏原皱眉:“这不可能。”
“谁又会相信天堂伞真的是上帝制造的呢?”木柯泽无所谓地耸肩,“就算我拿着喇叭站在大马路上到处宣言我叫木柯泽,别人也只会认为是一个仗着自己跟木柯泽长相相似的高仿神经病。”
“所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吗?”阮小天看看他俩,小声插嘴。
“当然没有了。”木柯泽十分奇怪地看他一眼,“我瞎编的。”
阮小天:“……”
木柯泽潇洒地向露出“对人生产生重大危机质疑”这种表情的季疏原挥手道别,和阮小天一同坐上专车。
阮小天坐在驾驶位,他搜索导航木柯泽如今所居住的公寓。
车窗外景色迷离。后备箱还贴心地放着她的钓鱼装备。
“我其实非常遗憾。”
寂静的车内,突然响起不合时宜的感叹。
木柯泽可惜地轻叹一声:“你知道吗,我对这次审讯很失望。”
阮小天浑身一震:“姐你知道我身上带着录音和定位的仪器吧?”
木柯泽“哦”了一声:“在你上衣的第二个口袋。”
阮小天:“……”
阮小天:“我刚刚不是问你知不知道它的位置……算了。”
没理他。木柯泽继续抒发此次治安局一日游的感想。
“很可惜,相当可惜。要掩藏一棵树的方式就是将它种植在森林里。大概是我的身份让他们过于惊慌失措了,打乱阵脚,调查的时间都用于借调什么季疏原,阿德莱德和改装贰型。准备时间过于短暂的情况下,以至于遗忘了最本质的问题,一个初入职场的普通人都能问的基本问题。”
“也有可能他们想到了,但是觉得不重要,不值得浪费这些天才大脑和智械们的时间和算力资源。”
阮小天嘴角抽搐了一阵:“柯泽女士嘴里的普通,恐怕与我们有所不同。”
“你知道吗,我其实非常遗憾,好可惜。其实我对这次审讯很失望。”木柯泽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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