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一下子来了兴趣:“对!八卦,可别告诉我你们家公子活了这么几十年连一点儿趣事儿都没有啊。”
其实如果要真的说没有,温钰也信,毕竟钟商一瞧就是个品行端正的家伙。但他的目的原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八卦,纯粹是因为太无聊,想听别人聊聊有趣的。
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温钰差点没把自己噎死过去。
钟商也不亏是钟家独子,完美地继承了爹娘的端庄有礼,为人谦和温润如玉,甚至还在此基础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上一层楼。
传闻中,钟大少爷还未满八岁时便已显露出过人的天赋,在上元节与春节的诗会中连中二甲,赏花灯时更是毫不手下留情,轻而易举解出了全部灯谜不说,还被当时少女们的配饰香囊砸到手软。
温钰呵呵一笑,心道我信你们个鬼,继续编。
红云道:“我们公子出生时口中含着一片玉,据说这玉来头不小,不仅平滑细腻触手生温,而且还带着草木的清香,一听就很贵气。”
温钰嗤笑:“这史太野了,你扯这个还不如扯你家公子是金蝉子转世呢。”
红云黑着一张脸扭开了头。
董越也不甘示弱,连忙掺合道:“我家公子这般品貌,每次上元节赏花灯时一撩开车帘就把全郡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自愧不如,公子可是江南郡最抢手的如意郎君!别说那些氏族女子,就是郡王也想招他做女婿。”
温钰翻了个白眼评价道:“你还能编得再史一点么?你当你家公子是花魁呢……还自愧不如上了?”
董越指着温钰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一旁的小秋涨红了脸,认认真真道:
“可是……玉哥哥,我觉得还是你更像花魁……公子样貌不像你这样好看,唔……你更漂亮!”
小姑娘年纪小,也没什么词好拿来形容,但就这样支支吾吾地还是叫温钰给听出来一些名堂。
意思是说她们公子英俊,他柔美,骂他不够硬朗呢。
温钰眉眼确确实实沾着几分女气,他高中时期与别人的社交方式大多都是勾着一双桃花眼阴测测地嘲讽,嘴里连珠炮一般的句子恶毒又阴阳怪气,要么就沉着头一言不发,因此总是看起来有些阴暗。
满院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小秋身上,烧火的不烧火了,扫地的不扫地了,修剪树枝的也出了神,差一点从木梯子上摔下来。
小秋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内向的小女孩,一看这阵仗捂住嘴,只留下一双圆溜溜的杏目惊慌失措。
“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呀……对,对不起……”
温钰倒不介意和钟商竞争江南郡最美花魁,他翻身从躺椅上跳下来,大拇指和食指拈着一颗裹满糖霜的糖葫芦塞进小姑娘嘴里,还一脸笑眯眯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肩膀。
“什么说错话呀,小秋明明是孺子可教也,不过以后夸我记得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玉树临风这种词,我是很帅啦,但我为人处事也很懂退让哦,你们家公子花魁的位置,我不会跟他抢啦。”
院子里又是一阵死寂,片刻后,众人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又继续了手里的工作。
真是奇怪,红云疑惑道,这人怎么能一脸谦虚地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温钰看着红云咬牙切齿的模样撩了一把自己的刘海。没办法,这就叫天赋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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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商觉得自己如果再回来晚点,这个红径苑怕是能叫温钰给掀了。
温钰觉得这是在质疑他的能力,他不仅能把院子掀了,还能给全郡的青楼递上钟少爷的投名状,安排他一回来就能去竞选一下花魁。
但是拆家这种事嘛,在背后拆一下倒也算了,可既然正主回来了,温钰不得不暂时安分下来,自知舞在别人脸上就是闲的没事作死。
此时他正握着一杆笔,伏在桌案上发呆,钟商回来有些时候了,自换完外衣后便被董越面色沉重地拉在了一旁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他一边发呆,一边时不时瞟一眼一脸平静的钟商和义愤填膺的董越。
不用猜都知道这二人在聊什么。
得,告他状呢,都多大的人了,受了点委屈还要告老师,幼稚不幼稚。
董越却是越说越幼稚,到了最后跟个熟透了的番茄也没什么两样了,还控制不住声音来了句“公子,您到底是带了个什么人回来?”
气死温钰了,我是什么人要你问啊!这孩子是不是有点过于耿直了一些!?
钟商听了半天,老气横秋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摆手叫董越下去,然后瞬间调整好自己微微皱起的眉心朝温钰走了过来。
温钰立刻低下头装乖,他方才看这两人演二人转看过了头,抓了自己一手黑墨水,眼下只好把两只手都藏在桌下。
钟商挨着他坐在了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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