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什么玩意儿,这么中二哈哈哈……!”方鸠眼疾手快地勾走便携本,旁若无人的高声念出本子上刚刚写下的那行字,在本子的主人袭来的瞬间姿势敏捷地躲过一击。
蒋淼生又是一个提膝撞上方鸠的腹部,趁方鸠蜷缩在地“嗷嗷”叫,一把捞过本子,收进衣兜,无视教室里窃窃私语的同学,转身朝门外走去。
路过在地上嗷嗷乱叫演戏的“伤患”,蒋淼生白眼一翻,一脚踢开方鸠蠢蠢欲动的手,低声骂了句“有病”。
方鸠急忙起身跟上,十分自来熟地挽上蒋淼生的脖子,只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揶揄道:“干嘛去啊,又去找你家小恶魔啊?”
蒋淼生一巴掌拍掉肩上的手:“关你屁事。”
这一巴掌拍停了方鸠的脚步,他抱臂倚在门框上,似是调侃道:“可得收敛些吧。”
“管好你自己吧,小屁孩。”蒋淼生充耳不闻身后方鸠跳脚地怒吼,朝后挥了挥手,径直往学校后头的围墙走去。
方鸠的弦外之音蒋淼生当然是听懂了,他在提醒自己与恶魔的计划低调点,方家有意向同自己合作,但不代表其他一些激进派的猎魔人会放过他和他那个憨批恶魔。
一股妈味的小屁孩。
嘶……瘆人!
学校后头的围墙处,有一颗近百年的苍天大树,繁茂的枝桠越过斑驳的围墙为外头过路的行人带来一丝清凉,不过对于经常逃学的学生来说,倒是个帮忙翻墙的“同伙”。
蒋淼生轻巧地爬上树,翻身跃上围墙,围墙外熟悉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时。
那具身影确实等了好一会儿了,出门整理齐整的头发已被微风揉得凌乱,他好像一直没有动过,小巷扬起的浮尘肆无忌惮地成片睡在祂的肩上。他背靠墙壁,屈腿插兜,遥遥望着巷外的车水马龙。
这样的环境下,画面的主人公应该手间夹烟,吞云吐雾才应景,但事实上他并不喜欢烟的味道。
见司听到动静转头便和蹲在围墙上的蒋淼生迎面对上,他习惯性地先拍掉肩上的浮尘,再站直身,向蒋淼生张开手,准备接他下来。
蒋淼生盯了祂一会儿,莫名想到方鸠那张欠揍的脸,脸色一黑,他在墙上踟蹰一秒,还是纵身跃入见司的怀中,不过刚站稳,便嫌弃地推开见司,面无表情,公事公办道:“钱呢?”
见司倒是未察觉蒋淼生的别扭,也照常公事公办道:“入账了。技术部那边帮忙办好了手续,不利的东西也都销毁,钱也靠那三亿洗干净了,还有姜如延和她的女儿钟——你这是什么眼神!?”
“就……还是不敢相信,你们恶魔能对我们人类的法律这么……得心应手。”蒋淼生丝毫不在乎见司听了这话会有什么反应,直接开口答了。
“拜托,”见司对蒋淼生这种“不贱一下就会窒息”的小屁孩深感疲惫,他咬牙切齿地忍下揍宿主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们至少在人界生活了上千年,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吧!我们恶魔智商还是很高的好不好。”
“……哦。”
“……不是,你那什么眼神啊喂!”
…
四个月前。
大厅内灯火依旧,尘烟飘渺,朦胧之下寂静将灰暗的悲痛凝结成实,但新生的晨光却行过大开的窗,为长明的烛火献上上天最诚挚地哀悼,黑白照片上笑容满面的慈善家也在这冉冉升起的太阳之下永存于世。
在这充满希望的福利院内,被慈善家救赎的人们虔诚地亲吻给予自己新生的这片土地,他们对逝者的感激与哀悼也将在神地注视下,化为一束暗地里升起的带着淡蓝色的火焰,而这火焰也成为了厅外少年指间丁烷燃起的明亮。
复礼福利院的院长去世了,所有受过他恩惠的人都驻足在大厅内为离去的善人做最后的告别,现在福利院内几乎所有人都在大厅里献花,很难有人会注意到宿舍围墙旁的教学楼内,一楼窗户这边角落旮旯里的小孩。
蒋淼生背靠着墙壁,从左边的裤兜里掏出最后一根烟叼进嘴里,用左手拇指摁开打火机。这角落的穿堂风吹的火光摇摇晃晃,时隐时现,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手来挡风了,所以他反复摁下开关许多回才将嘴边叼着的烟点燃。
苍白的烟雾笼罩着他的脸,将他的神色遮掩得晦暗不清,他侧头透过发黄模糊的窗玻璃看向对面的铁围栏——这处的围栏被他翻过不知多少次了,上头的铁锈早已被他拭去。
他原本不会来这的。
四岁那年,父母双双出差,奶奶没看住他,让他出了意外。
他的右手被重达几吨的大货车生生碾过,彻底废了。而当时父母不和,有意离婚,再加上经济紧张,奶奶又因为这事受到了惊吓住了院,谁也不想带着这么个拖油瓶,便连夜决定将他送到复礼福利院。
院长给了他们好多钱。
他从来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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