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皙的面颊微微肿起,巴掌印清晰可见,泛着如针扎般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头皮被扯得发麻,身上更不用说,衣物遮挡下的皮肤甚至到了看不清原本肤色的地步。
活像个路边讨饭却被暴打的乞丐,或者更惨。
身后的淋浴器缓缓放出热水,热气蒸腾着,逐渐氤氲视线。宋令闻这才回过神来,极其缓慢地褪下衣物,光着脚走进淋浴间。
如果平时的她是傲立于世,孤芳自赏的玫瑰,总在不经意间向世人展示她的美丽,那么现在她便是摇曳于风尘之上的罂粟,浑身上下,举手投足,无不令人迷醉上瘾。
宋令闻站在淋浴器下,任由热水冲刷这副肮脏的躯体,水雾迷蒙了她的眼睛,有迷茫一闪而过,回忆如走马灯般浮现眼前。
自有记忆以来,她便得知了父母早已感情破裂的事实,连女佣都在私下议论父母只是商业联姻,她的存在也不过是欲盖弥彰,为了将来继承宋氏而已。
她的名字——那个被人羡慕,看似满含父母的期望与爱的名字,实际也只是从起名大师处特殊购得的一个再普通不过,没有意义的名字。
女佣们说宋令闻幼年时期非常不受重视,刚出生便被安排给宋家的远亲照顾,上幼儿园前宋世尘甚至不曾探望过她,她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可某天,她也不记得究竟是什么时候,宋世尘突然来了,还欣喜若狂的抱住了她,冲她露出了从未见过的笑容。
那笑容实在太过温柔,温柔到她至今都在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看错了。
自那以后,她被接回宋家,孩童的自由与情绪也被彻底剥夺。无止境的学习辅导,绘画芭蕾舞钢琴必须样样精通,课余时间总被管家要求着读几本根本看不懂含义的外国诗文选......可宋令闻不觉得有什么,长期缺爱的女孩终于尝到了亲情的甜头,她觉得这样很好,只要自己能够被爱,并期待着宋世尘展露的下一个笑容。
“要越来越像她哦。”宋令闻记得宋世尘曾对自己这么说。
她不觉得累,真的,因为她有爱她的父亲,有虽然极少见面却在旁人眼中异常优秀的母亲,虽然母亲看上去并不喜欢自己,但她真的不觉得累……
咚咚。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尚处往事旋涡的宋令闻惊醒,没有了回忆的蜜糖,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在热水冲刷下愈发疼痛,却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靠着墙壁的身体终于滑落,她忍不住用瘦削的手臂环抱双膝,将头埋进臂弯,蜷作小小的一团。
直到挂壁时钟指向数字一时,宋令闻才从浴室出来。管家早已备好消肿需要的冰袋以及用于止血的药剂,并无处理淤青的药膏。
这是很早之前宋世尘定下的规矩——在施暴后留下部分对日常生活无甚障碍的伤痕,目的是要她记住,这些都是应该得到的教训。
宋令闻扯唇,笑意却未达眼底。
刚洗完热水澡的身体理应是温暖的,她却从头到脚,由里至外的感到寒冷,被热气氤氲着露出脆弱神色的眸子,也已在刹那恢复往日深不见底的冷漠。
“小姐晚安。”管家走出房间,替她关上了门。
宋令闻站在黑暗中,想要拿起冰袋,指尖刚刚触及便是刺骨的冷。
她微微瑟缩,本能的收回手,打开了床边的台灯,这才动作熟练地涂好各式药剂,又将冰袋敷在面颊上才关了灯,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久久出神,忽然轻笑出声,“怎样晚安?”
你告诉我,怎样晚安。
池言彻夜未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待她再次睁眼望向阳台,天空已现鱼肚白。
宋令闻和男人是什么关系?男人是否会伤害宋令闻?这是池言需要首先厘清的。
池言依稀记得,男人称呼宋令闻为“小姐”,并且态度毕恭毕敬,可哪有亲人会用这样的方式沟通?
所以他是否只是被雇佣的打手或保镖?而宋令闻是他无法招惹的上级?或者他的保护对象?池言无处得知。
再者,看昨晚猜测时宋令闻的态度,池言觉得即使没有完全猜中,也应当是八九不离十。宋令闻为什么半夜跑来学校?如果真是被赶出来的,又有什么必要专门派人找她?
所以她应当是自己逃出来的。池言翻了个身,仍觉此事存在诸多疑点。
少女脖颈上的红痕如果不是男人所为,又会是谁?她为什么不反抗而是选择偷偷跑出来,甚至坐在栏杆上,似乎想要自杀?
就这样想到第二天,池言眼下生出两团光荣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少,像生了场大病。
她日常极少管理形象,可顶着这副模样上课属实不太精神。想了一会后选择翻出自己古早时期买的眼镜,正好戴上遮丑。
收拾完还早,池言拿起背包,准备独自前往食堂。
食堂的皮蛋瘦肉粥一直是她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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