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君瞧见霍成君气恼发火的模样于心不忍,她拉着霍成君到一旁,道:“别恼了,回头料子齐了,大家伙还得一块儿赶工呢!”
霍成君满肚子火还没发得了一半,平君就开始劝她,她心中难免有些不耐烦,便要告诉平君所谓驭下的道理,何望却也在这时候劝她,说铺子里的事不宜挑明,平君说得在理,现在保住交货是当务之急,剩下的,她会小心盯着。
霍成君冷笑一声,心想铺子出了差子不就是你这个掌柜无能所致?到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她眼神之中带着讥讽,何望见了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没能拦下霍成君,众人老老实实挨了一顿训,散开之时全都神色倦怠,心情郁闷,动作比往日都迟顿了不少。
霍成君回了自己的小阁楼,喝过几盏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铺子里有漏洞,得需她亲自再巡查一遍才行。她首先去了仓库,之前被破坏的经锦已经被何望派人收拾好了,剩下的绮罗绢纱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保管着。
才走到仓库门口,她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嘀咕:“平君小姐的绣样真是精美,就算是用麻布绣上,都惹眼得很呢!”
另有一人附和:“平君小姐人温柔,待我们也极好,若有赶工或定制,总是忙在我们前头的,可不像那位霍大小姐,只会颐指气使拿人撒火……”
前头那人便说:“谁叫人家是大将军的女儿呢,身份尊贵得很。”
“这等尊贵堪比公主,也不知长安城有没有公子愿意娶?”
“那愿意娶得公子多了去,谁不想和大将军攀上亲戚。”
两人说着笑着,霍成君可是脸色铁青,她大步走了进来,倒想看看这两个在背后嚼舌根的丫头是个怎么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这两人见霍成君突然出现可是吓得不轻,一人就要倒下去,还是撑住了旁边的柜子才站稳了,而后回过神来,才又学着旁人的样子,直直对着霍成君跪下去,连连求饶。
霍成君见这两人唯唯诺诺卑躬屈漆的样子,竟是骂都不想骂了,与这等人又何须浪费唇舌之力,她冷冷道:“你们收拾收拾,立刻去何掌柜那里结了工钱,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她自带气势,这种不怒自威的态度更是让人害怕,那两个小丫头知道自己是犯了错,也不敢再求霍成君能留下她二人,都老老实实地退出了仓库,恨不得赶紧消失在霍成君面前。
霍成君只叹这种蝼蚁之民上不了台面,唯有嚼舌根的本事,别的是半点不通,要说平君的理念与巧思确实为云裳坊增色不少,何望的运筹帷幄也居功至伟,可要不是有她霍成君,这铺子压根都不复存在,又哪能风靡长安贵族,更遑论把名声打到西域去。
况且在人后小声嘀咕又能如何,见了她只有敬着怕着的份,到底就是这些小民逞口舌之快的一种方式。
但她却不得不承认心中因着这些话有了一份酸涩之感,原来……在旁人眼中,她就是这样不可理喻,而平君是那么明媚温柔的么?
她踱步到院中,日过梢头,天气的炎热又给她徒增了几分燥热,而她居然瞧见平君和何望在试衣间里小心翼翼地在议论着什么,她眉头一皱,心想莫非她们二人之间藏着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秘密?
霍成君冷着脸,直冲进了试衣间的门,问:“你们在说什么?!”
霍成君并没有意识到她这话里含着多少怒意,而平君见她柳眉倒挂,神色凛然,甚至有些气喘吁吁的,便给她递过去一方巾帕,让她擦擦额间的汗珠,笑问:“怎么霍大小姐又生气了?”
霍成君却不接,想到平君说的这句“霍大小姐又生气了”意味不明,甚至带着讽刺,心里五味杂陈着,直言:“你们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么?”
平君连忙摇头:“不是。”
“那你们说的是什么?”
平君与何望却说不出口了,她们互相看了一眼,而霍成君即刻发难:“说就说了,怎么不敢认?”
平君道:“你先消消气,我们不过是说要怎么防止那个有心破坏的人再次得逞罢了,何掌柜已经将这铺头内的锁具都换过,每日会留到最后一个再走。”
霍成君撅着嘴:“这话有什么不能同我说的?”
“说得说得。不过是怕你又因着这事再生一道气罢了,早知你这样不痛快,我们就该请你一起来说。”平君丝毫不恼,脸上挂着浅浅的恰到好处的笑意,伸手用方巾给霍成君擦了擦脸颊:“妆可脱了些,我给你补补,你这张好看的脸,可别总是气鼓鼓的,少了姿色了。”
霍成君满腔的不忿生生被平君这几句话给堵了回去,心里更加不平,为什么平君说的话,她就自然而然的听了呢?为什么平君明明就只是一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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