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科恩。你嘴里什么时候能吐出点好听的？”
科恩见基安蒂扫了兴，很明智地不再说话，只是缩在裤袋里的手默默攥紧了歌剧『蝴蝶夫人』的票子。
两人越走越远，听了全程的宾加面无表情抱着满满一箱文件从角落里绕出来。
他就是基安蒂和科恩嘴里被连带贬谪的可怜虫，但——
让他去死？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为了避开熟人，他一路从楼梯下来，到了朗姆目前所在的2楼，一眼看见两排拥挤而狭小的格子间。
朗姆坐在顶头的硬椅上，背被迫向前弯着，向来一丝不苟的西装此刻布满了褶皱。
宾加注意到朗姆身旁还有个空位，连忙调整表情走过去笑道：“朗姆大人，我来帮您。”
灰色的隔板阻挡了朗姆的侧脸，宾加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对方的反应。
他又试探地喊了声：“朗姆大人？”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宾加？难道是被Gin那家伙利用完抛弃了？”
“……您误会了，我没有跟琴酒……”
话音未落，朗姆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宾加这才看清他额角厚厚的纱布，造价不菲的义眼也不知所踪，只留下个黑洞洞的眼眶，让人望而生畏。
朗姆随手掏出宾加纸箱最上层的那本书，瞥了眼嗤道：“『编程入门』？我好心好意供你念完大学，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砰”的一声，那本厚厚的教材飞到墙上，经年的装订线瞬间松散，内页天女散花般掉得到处都是。
尽管动静巨大，周围的人都没听到似地继续手里的工作。
宾加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因为他再次在朗姆眼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表达——“你怎么没死？你还回来干什么！”
他默默捡起一张张写满笔记的纸，往昔的回忆也涌上心头。
宾加曾经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身为靠奖学金过活的有色人种，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无尽的白眼和谩骂。
于是，他走错了路，伙同狐朋狗友抢劫时，撞上了来视察业务的朗姆。他被一群西装笔挺的人打到只剩口气，五花大绑带到朗姆脚下。
宾加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并由衷后悔起自己的选择。
谁知朗姆非但没责怪，还发现他在编程方面的天赋，主动出资帮他完成学业。
就这样，宾加顺理成章进了组织。
所有人都说他为朗姆卖命，是为了上位。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没有朗姆，就没有他的第二次生命。
可被他视为再生父母的朗姆，在得知他生还的好消息时，竟两次露出“你还不如死掉”的表情。
宾加的心一点点沉寂下去，胡乱地把书页塞进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
另一边，伏特加按照琴酒的吩咐把那条藏蓝色的领带交给波本。
降谷拆开盒子，一下喜欢上自己看到的。首先是跟警服相似的颜色，其次是很衬他西装的波纹。
他从不知道伏特加的眼光这么好。
降谷立刻戴起来，“因为我救了琴酒？”
伏特加神色一顿，“什么‘救了大哥’？我是觉得你能力不错才送的。大哥出什么事了？”
……
降谷找到正在多功能厅跑步机上做有氧的琴酒，“你没告诉伏特加，朗姆对你做的？”
琴酒穿着件弹性很好的黑T，腹肌和腰线若隐若现，引人浮想联翩。
他目视前方，露一截纤长苍白的脖子，月光般的长发在脑后随风飘荡。
“你来得正好，我快被那群老东西烦死了。听说你擅长跟人打交道，过来帮我怎么样？”
降谷被气笑了：“你认真的吗？我是贝尔摩德的人。而且，昨天才弄坏我心爱领带的家伙，现在还说什么屁话？”
琴酒闻言按下停止键，几乎擦出火星的传送带缓缓慢了下来。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审视了番波本，“新买的领带？看起来还不错。”
降谷顿了下，“就算你突然夸我……”
“喜欢这种款式？”
鸡同鸭讲的模式让降谷恼怒，刚要发作时，琴酒出其不意拽住他的领带，在手里绕了两圈。
“！”
降谷的身体不自觉前倾，几乎跟琴酒唇贴上唇，他赶忙抓住跑步机边缘，尽量拉开和对方的距离。
琴酒似无所觉，残酷地挑唇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礼貌只有一次。”
温热的鼻息洒在降谷脸上，轻轻的，很痒。他身上仿佛有几百只蚂蚁在爬，徒劳地伸手去抓，却碰到琴酒的微凉的手。他触电般想要收回，转念又用力扣住琴酒的手腕。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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