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星一路吵嚷着回到竹轩,要不是刚刚与他一起经历了一场恶战,以我和他一言不合的性子,就能直接动起手来。迈进那熟悉的门槛时,我们的争吵声依旧不绝于耳。
刚一进门,我被他不知好歹的模样气炸了,声音不自觉拔高:“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被挂在千机阵里,风干成尸了!”我瞪着阿星,眼中满是恼怒,胸口也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着。
阿星却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一贯的倔强:“不用你救,我也能出来!”他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这时,阿渊突然插话:“你俩闯千机楼了?”他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目光带着些许惊讶,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我和阿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动作整齐划一。无论何时何地,阿渊在我们心中都有着特殊的位置,我们默契地回应着他的问话,仿佛这是一种本能。
谁知道阿渊竟然神色平静地来了一句:“你俩继续(吵)。”说完,他就像个没事人似的,转身又继续干起自己的事了。
我见阿星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忍不住反讥道:“那千机阵法千变万化,你破个看看!若不是我在千机楼曾看过阵法图,你我今日都得折里头。”
踏入千机楼,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千机阵。此阵作为千机楼的拱卫,由千机线相互交织,纵横拉网,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江湖上传言,入了千机楼便是入了“无人之境”,这话不假,确实无需人看守。
千机线,细若游丝,在空中几乎隐形,肉眼即便极力分辨,也只能捕捉到些许若有若无的微光。这线看似纤细柔弱,实则坚韧无比,以特殊材质锻造而成,其锋利程度,堪比世间最锐利的刀刃。
每隔一盏茶的工夫,便是危机爆发之时。随着机窍的悄然转动,千机线开始了致命的舞蹈。它们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的灵蛇,在空中飞速扭动、穿梭,毫无规律地变换着走向。若是有人不幸踏入这夺命之阵,那飞速转动的千机线,会在瞬间将闯入者笼罩。稍有不慎,便会被这些如利刃般的丝线切割,身体如同脆弱的纸张,被轻易地割裂成无数碎块,坠入江底喂鱼。
唯有身负绝顶轻功之人,方能在这绝境中寻得一线微弱生机。
尚好,我与阿星都是轻功高手。身轻如燕,脚尖轻点,在千机线上辗转腾挪,身姿轻盈而灵动。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超凡的反应速度,我们巧妙地避开每一次线阵的致命缠绕,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即便我曾见过千机阵的阵法图,但要参详它却是不易的。
阿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屋里拿出药膏,分别扯过我和阿星的手掌。我这才注意到,手掌上被千机线割出的伤口不知何时已渗出了血。阿渊神色专注,动作轻柔地为我们上药,他的手指触碰着伤口周围的皮肤,带来丝丝凉意。
我和阿星都停止了争吵,静静地看向他,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阿渊涂抹药膏时细微的声响。
阿渊头也不抬,云淡风轻地又说了一句:“我做我的,不妨事,你俩可以继续(吵)。”
我与阿星平时就爱吵吵嚷嚷,时间久了,阿渊也就不再劝了。有时他会饶有兴致地听我们吵,我和阿星让他评理时,他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不予置评;有时则独自干活,把我和阿星晾在一边,任由我们争论不休;即便我和阿星打起来了,他也只是坐在一边抚琴。
这架还没吵完,阿星自知理亏,却又不肯轻易认输,一贯的作风便是转换话题:“我这也不是为了盗千机草嘛?”
提起此事,我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愤怒地说道:“我之前说过千机草之事,我来解决。”
阿星愤愤不平,脸上写满了质疑:“草呢,你拿出来呀!”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时候未到。”
阿星紧追不舍:“到何时?”
我看着阿星的眼睛,目光坚定:“我知你对阿渊事事上心。以前救阿渊是你一人的事,但如今也是我的事。你能不能相信我?我说到就一定做到。”
阿星沉默片刻,开口道:“行啊,现在有空,我听你说。”
我正要开口,阿星突然伸手打断了我,他转过头,朝里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阿渊,你不听吗?和你有关。”
阿渊从厨房那边探出半边身子,手里还拿着锅铲,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阿素在,我放心!”
阿星满脸疑惑:“这是做什么?”
阿渊晃了晃手中的锅铲:“做饭呀!想着你俩一时半会儿也吵不完,吃了饭有了力气,可以继续。”
说完,他缩回身子,厨房又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他继续在烟火缭绕中忙碌着。
我和阿星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开口解释:
喜欢南姝知我意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南姝知我意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