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个条件!”
阿星爽快应道:“你说。”
我郑重其事地说道:“寒星不许接刺杀辰王的生意。”
阿星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依你!”
在玲珑阁和寒星,我不便用本名,都是以“阿素”代称。
回想起与阿星结识的初衷,不过是源于一场惊心动魄的梦境。梦里,褚明晏将我救下,可就在宫城之下,却被阿星横加阻拦。三皇子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我请了这天下最厉害的杀手,今日便是辰王的死忌!”彼时,褚明晏因与阿星缠斗,分身乏术,最终躲避不及,被利箭所伤。如今,阿星成了盟友,如非特殊情况,他再不会对褚明晏出手。
一月后,我来给阿渊复诊,踏入竹轩,竹叶簌簌,悄然划过肩头。我以掌运气,将这方竹叶托起,玩弄于掌间。
阿星正倚栏而立,见我进来,随手掷来一枚铜钱,直击我掌中竹叶,我伸手接过铜钱,仍由竹叶飘落。铜钱在指尖翻转,纹理质朴,并无特别之处,不过是枚寻常铜钱罢了。我不明白阿星想让我看什么,扬手抛回,“当啷”一声,铜钱落回阿星掌心。
阿星接过铜钱,叹了口气,嘟囔道:“这笔买卖,亏得底儿掉。”
一枚铜钱的生意,他居然也接?我知晓他这是开场白的铺垫,有些诧异,目光转向阿渊。阿星不接的生意,而生意寒星又接了,那便只能是阿渊接下的。
阿渊神色坦然,主动承认:“是我接的。”
他一袭素袍,神色淡泊,这等“亏本买卖”,倒确实像他会做的事。阿渊隐退以来,已极少接生意了,今日确是个例外。
我挑了挑眉,示意阿星继续说。
阿星娓娓道来:“阿渊难得出门,在山野间遇见一个小女孩在祭奠先人,她面前耸立着几十个坟包。阿渊便上前问询。那女孩身世凄惨,父母和整村人遭山贼所害,她侥幸躲在水缸里活了下来。途经村子的一个商贾见此惨况,出钱请人帮着安葬全村人了。阿渊竟告知小女孩,自己是个杀手,可以为她报仇,而报酬只需一枚铜钱。那女孩身上恰好有一枚,便半信半疑地付了。”
我应了声:“哦。”
阿星顿时跳脚,不满道:“就一个‘哦’了了?”
我反问:“这事和我有关?”
阿渊在一旁悠悠开口:“这可是‘双子’扬名的好时机。”
我不禁笑了:“阿渊,你何时也学会这般忽悠人了?”
阿星眨眨眼,忽然示弱,语气娇柔得让人起鸡皮疙瘩:“一个山寨,七八十号壮汉呢,我一个人,打不过呀。”
我嘴角一抽,阿星近来性情愈发古怪,变脸比翻书还快,语气声调随时切换,阴阳怪气的,像在演一出独角戏。
阿渊看出我的无奈,笑着解释:“你习惯就好,他最近压力大,寒星担子重,行为是有些出格。”
这哪是“有些”,分明是脱缰野马,疯得没边儿了。若不是深知阿星本性坚韧,我都要怀疑他是被夺舍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一脸嫌弃地看向阿星:“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为这一枚铜钱的买卖向我开口,所以在这儿扮深沉吧?”
阿星眼睛一亮,双掌一拍,脆声道:“今晚就去端了那山寨,走起!”
我悄悄挪到阿渊身边,压低声音问:“他这样疯疯癫癫的,我跟他一起,不会有危险吧?”
阿渊嘴角含笑,同样轻声回复:“你就当看他唱戏,别搭腔,配合着就行。”
阿星似有所觉,警觉地瞥了我们,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俩,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
而后,他对我一招手,大步往门外走去。我无奈地耸耸肩,赶紧跟上。
夜幕沉沉,肃杀萧索。
我和阿星踏入了这座隐匿于深山的山寨。刚一靠近,嘈杂喧闹声便扑面而来。寨中灯火亮如白昼,男人们喝酒划拳的叫嚷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
这般鼎沸的人声,即便我们大摇大摆地往里走,也不会有人投来哪怕一丝注意的目光。
阿星走进寨子后,用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宣告了我们的到来。只见他抬手之间,一只箭弩如黑色闪电般射出,直直飞向大厅长桌。那长桌正中央,有个男人正端着酒碗痛饮,箭矢瞬间穿胸而过。男人一口带着酒水的鲜血猛地喷出,溅得正对面几人满身满脸。中箭的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地轰然倒下,砸在桌子上,将厚实的桌面砸出一个大坑。
这时,众人才如梦初醒,目光齐刷刷地射向箭矢飞来的方向,一下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和阿星。
阿星脸上戴着一张诡异的鬼煞面具,在这漆黑的夜里突然出现,仿佛真的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山寨众人瞧见他的那一刻,浑身忍不住哆嗦起来,酒意瞬间被吓得消散大半。
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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