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渊呢,与阿星截然不同。阿渊对世间万物皆持淡然态度,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即便是干杀手这一行,他的加入也显得极为随意,仿佛只是顺应了命运的安排,而非主动选择。
可奇怪的是,如此大相径庭的两个人,相处起来却无比融洽,配合得行云流水,这其中缘由,实在令人费解。
寒星的首领对阿星另眼相看,颇为属意。然而,待首领宣布隐退之日,阿星欲继任首领之位,在组织内怕是难免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毕竟,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让人俯首称臣从来就不是靠和平议事就能达成的。
在寒星内部,阿星固然拥有不容小觑的势力,追随者众多,但反对的声音同样此起彼伏。他若想将反对势力连根拔除,虽能稳固自身地位,却难免会伤了寒星的根基;但若放任其存留,无疑是养虎为患,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以我对阿星的了解,他定会选择前者,快刀斩乱麻。
如今,我已向阿星和阿渊坦诚了身份,亦表示玲珑阁将全力支持他。他若夺位成功,接下来要保全寒星的势力,与玲珑阁结盟便是必然之举。这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亦是我长久以来的徐徐谋划。
但此事急不得,只能坐等阿星亲自送上“盟书”,我只需以守株待“星”的姿态,静候时局的发展。
我目光一凛,看向卿栎,沉声道:“就这几日了,你务必随时关注竹轩那边的消息,无论何时,一旦有动静,立刻传于我知。”
卿栎领命而去。
第二日傍晚,她匆匆来见我,神色略显凝重:“阁主,竹轩有消息传来,只有‘速来’二字。”
我闻言,眉头瞬间紧皱,心中暗忖,看来事情出现了纰漏。当机立断,向卿栎吩咐道:“你即刻回阁中等我消息,备好各类药材。若寒星中人持阿星的令牌前来,便应其所求;若不是阿星的人,杀无赦!”
残阳如血,我向着竹轩一路策马狂奔。马蹄声碎,扬起一路烟尘。玲珑阁传来消息,阿星已赢得寒星首领之位,大局已定。
只是,在这节骨眼上他突然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看诊。凭我的医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把握把人救回来。
待赶到竹轩,入目便是卧床不起的阿渊,面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一旁的阿星满脸焦急,眼神中满是彷徨无措,得胜的意气风发消失殆尽。
我的心猛地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竟是我估算失误了。若是阿星受伤,竭尽全力救治便是;可若是阿渊再受重伤,那情况可就无力回天了。
我虽号称“只要没死,便能救”,但阿渊如今的伤势,实在是命悬一线。
我几步冲上前,抬手为阿渊号脉。指尖刚触及他的手腕,便是一片彻骨的冰凉,好似握住了一块千年寒玉。再看他的脸色,毫无血色,显然是伤得极重,远比我第一次为他施针时还要严重得多。他能硬撑到我赶来,已然是个奇迹。
刹那间,我心中便有了猜测。以阿渊的性子,定不会让阿星独自去面对那九死一生的险境,他必定也出手相助了。寒星内部的杀戮,想必惨烈无比,如同历经十八层地狱,能活下来,真可谓是阎王疏漏。也正因如此,阿渊才落得如今伤上加伤的境地。
没时间再多想,我迅速撩开阿渊的衣襟,取出银针,稳稳地在他胸口施针,每一针都精准无比。同时,我急切地提醒阿星:“你给阿渊度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
阿星闻言,立刻照做,迅速将阿渊扶起身,坐到阿渊背后,双手抵在他的背上,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内力 。
阿渊气息微弱,气若游丝,脉搏也越来越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想来是阿星登顶寒星,夙愿得偿,阿渊了却尘缘,便安心撒手人寰了。
我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急忙冲阿星喊道:“快唤阿渊的名字!”
这世间,唯有阿星是阿渊割舍不下的牵挂,这般深切的羁绊,定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若没了生存下去的意志,我这“神医”的招牌恐怕就要砸在他手里了。
在阿星一声又一声悲怆的呼喊声里,阿渊的脉搏渐渐有力了些,如干涸的河道重新有了水流。
我赶忙运起内力,输入他体内,护住他的心脉。
只见阿渊胸腹间凝结的那层寒霜,正缓缓消散,身体也有了丝丝暖意。
如此持续到后半夜,阿星终因体力不支,昏厥过去。所幸阿渊的状况已有好转,气息平稳了许多。我轻轻将他俩放平在床上,守在床边,不敢有丝毫懈怠。
窗外,夜色如水,万籁俱寂。
我疲惫地以衣袖擦拭额头的汗珠,内力的大量消耗,让我也几近虚脱。我暗自思量,接下来该如何救治阿渊,这真是一场费神费力的持久战 。
一个时辰后,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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