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试图转移话题，“我总是这么笨手笨脚...不像你，武艺高强，现在还是昭武校尉了...”
章曦知皱了皱眉：“所以？”
“所以...”梵梓东盯着地上的碎瓷片，“你越来越优秀，而我...我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们之间的差距...”
“停！”章曦知突然大喝一声，吓得他一哆嗦，“梵梓东，你看着我！”
他不得不抬起头。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谁说你手无缚鸡之力？你现在不是能完整演练我教的那套剑法了吗？”她掰着手指数落，“再说了，你能诗会文，圣上都夸你的奏折写得好；你精通兵法，连我爹都说你的火攻建议救了黑水城；你还...”
梵梓东呆呆地看着她。这些...他从未想过在她眼中，自己竟有这么多优点。
“最重要的是，”章曦知认真地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永远都在。小时候我被父亲责罚，是你偷偷给我送点心；我去北境前，是你...”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是你哭着求我平安回来...”
梵梓东的眼眶有些发热。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关心，她都记得这么清楚。
“所以不许再说这种话！”章曦知一拳捶在他肩上，力道大得让他差点坐在地上，“我们是朋友，永远都是。所以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朋友...这个词像一根刺，轻轻扎在梵梓东心上。是啊，在她眼里，他们只是朋友...
“不过，”章曦知突然话锋一转，“你最近确实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梵梓东张了张嘴，那句“因为我喜欢你”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我只是...”他急中生智，“在想你的庆功宴上该送什么贺礼。”
章曦知眼睛一亮：“真的只是因为这个？你要送我礼物？”
“嗯。”梵梓东点头，这次没结巴，“你想要什么？”
章曦知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狡黠一笑：“我要你亲手做的桂花糕！就像小时候那种！”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梵梓东眨了眨眼：“就...这样？”
“就这样！”章曦知站起身，顺手把他拉起来，“不过我要看着你做，免得你偷工减料！”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梵梓东突然觉得胸口那股郁结散了不少。也许...保持这样的关系也不错？至少他能一直在她身边...
“好。”他轻声答应，“明天就来我家厨房，我教你做。”
“一言为定！”章曦知伸出小拇指，“这次可不许耍赖！”
梵梓东勾住她的小指，两人像小时候那样晃了晃。
花厅外，章将军、梵老爷和赵明远扒着门缝偷看，见状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这两个孩子...”章将军摇头。
“真是急死个人...”梵老爷扶额。
“要不我直接去告诉曦知妹妹？”赵明远跃跃欲试。
“你敢！”两位长辈异口同声。
宴席上，章曦知硬拉着梵梓东坐在自己旁边，不停地给他夹菜。梵梓东虽然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至少说话不再结巴了。宾客们看着这对年轻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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