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滑雪很有趣,自己从山间滑落的感受,和其他方式都是不一样的。
就像有人会极端着迷摩托的风驰电掣,并不单纯是因为速度,还为着迎面冲击而来的飓风,和破风前行中而生出的自由向往。
她确如当初所言,通过这项运动更加了解了饶新夏。
也的确从中,找到了自己对世界向往的一部分美好。
即使在两人在一起后,长达十数年的漫长时光里,她也如约,没有为了对方,而放弃过自己对人生的选择。
第一次和饶新夏并肩站上斯阔谷的山顶时,望着浩淼天幕下被白色铺就的山体,天高云阔间,她心中只有挣脱束缚的兴奋和激动。
她是因为想要了解身边的人而接触滑雪,却是为了自己对世界的渴望,而选择继续滑行,选择站在那里。
饶新夏曾是拉她脱出牢笼的那个人。
但她不会是另一个牢笼。
只是贝阮的确不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她自己也成为了饶新夏的牢笼,又该要怎么办呢?
心爱的小鸟站到了栏杆上,拍着翅膀想要离开,她能狠下心,打开窗户,放对方自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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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贝阮在楼下存好了装备,回到房间。
饶新夏竟然还在开会。
但很显然,她不是在和国内的同事开会。
对方神情略显冷淡,端坐在电脑前,身后的窗帘被完全拉上,屏幕的亮光映在对方漆黑的瞳仁里,反射出一道锋利的眸光。
察觉她进门后,饶新夏没有抬头看她,显然是屏幕的那端,有需要集中注意力应对的事情。
她开口,是语速略快的英文,尾调略微上扬。
过去听了好些年的贝阮,能够清晰分辨那些小小的发音特征。
她和饶新夏不仅是高中三年在N市学习和生活,毕业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饶新夏的工作地点同样在那里。
N市……
所以,那边应该是卓越的人吧。
她虽然不会过多询问饶新夏的工作,该知道的事情,终归还是清楚的。
而‘卓越集团’,实话说,是她不太想提及的名词。
“如卓总所言,项目将按计划推进,因任何原因导致的结果未达预期,我会承担所有的后果。同时,本年度BS的收益率不会低于过往三年平均。这样的答复,各位董事可以满意么?”
眉睫微微垂下,贝阮挂好了外套,只穿着贴身的速干衣进卧室。
卧室内的窗帘没有拉上,能看到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山景轮廓。
贝阮赤脚走到窗边。
黑夜为玻璃添上底色,人影绰绰,那抹凝重的神情,在这黑镜前一览无余。
她中午的感觉没有错,那时已流露出焦虑情绪的人,即使在用沉着冷静的声音说着话,身体中的躁郁却像是幽暗的火焰,滋滋作响,炙烤煎熬着她的心。
毫无疑问,饶新夏应该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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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电脑,几乎开了一下午会的人低下头,撑在桌面,用力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胃里有些恶心,明显是压力影响情绪,误伤了这敏感的器官。
眼神有些空洞地盯着桌面木纹看了一会,她意识到,贝阮从进房间后就没有出来。
卧室门开着,里面没有传来水声,也没有亮光透出来。
贝阮在里面做什么?
揉揉自己的脸,她想要先调整好状态,再进去见那个人。
但却发现,心里那股焦躁愈演愈烈。
刚刚的会议带给她的负面情绪,的确没有那么容易消解。
更让她完全无法放松下来的,是为了获得董事会支持,而主动提出的承诺。
这种一垒高过一垒的沉重,堆聚在摇摇欲坠的心尖上,晃动着,让她必须一刻也不能松懈地,维持好微妙的平衡。
无法缓解的精神压力,远比□□上的疲劳更折磨人。
何况,这几个月来,她几乎没有得到过信息素的安抚,全靠抑制剂度过易感期。
但抑制剂只能压制发情,并不能真正让腺体得到满足。
那些出于某些原因,必须长期使用抑制剂的人,需要严格遵循科学的剂量,并且通过其他方式来疏导信息素,才可能撑过后期不断加重的症状。
否则,情热只会如山洪爆发,直到冲垮所有的堤坝,流向它该去的去处。
她目前的抑制剂用量,还远远还没有到达那个地步。
但她还有比发情期,更需要贝阮的时候。
过去那些年,她从未否认过,自己能有如今的成就,是因为贝阮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那些让她心惊胆战的时刻,极度恐慌的事件,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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