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珠却朝他卖关子:“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秦庸闻言将礼盒打开,瞧见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枚比铜币还要大上一圈的墨玉,其上雕琢了一只麒麟,线条古朴,威武不凡,在光下还能瞧见明暗不同的线条变幻。
“这是我请大师雕刻的佩玉,”孟如珠向他邀功:“麒麟的模样是我亲自画的,画了整整三天呢!刻好后还送去寺中开了光,保你在战场上平安顺遂,万敌可破。”
“半年前便做好了,一直等你回来,今日可算等到了。”
“喜欢吗?”孟如珠又微微仰着头看他,目光期待。
秦庸用指腹轻轻抚过那枚墨玉的纹路,他常年握剑持枪,指腹粗粝不堪,抚在那玉表面上,竟觉触感细嫩温和,几乎有两分不敢再用力抚摸。
“喜欢。”秦庸说。
他从盒中取出墨玉,上边坠有红丝线,秦庸捏住那细细的红绳,稍一低头,就将玉戴在了自己脖颈上。
“我戴好了,以后都不会摘。”他又道。
孟如珠高兴了,左右看了看,发现上首的龙椅已经有宫人在打理整洁,龙椅案前的酒和瓜果也端上了,想必皇上很快会来,因此对秦庸说:“那我先回位子上,等宴后再……”
“如珠,”秦庸突然道:“我听宫中的人说,你成亲了,是吗?”
孟如珠愣了一下,点点头:“是呀,我的正君是今年科举的探花,他在朝廷当官呢。”
对面的男人垂了下眼,他素来喜怒不行于色,如今也只是抿紧了唇,好半晌才低低说:“还未恭贺过你。”
孟如珠想起与方月寻的不算愉快的缘分,神色失落了起来,摇头道:“不用恭贺我……或许算不得什么好事。”
秦庸眉头一拧,正要再问,旁里忽然响起一个嗓音:
“下官方月寻,见过秦大将军。”
秦庸侧过脸,就看见一月白衣袍的青年,容色清冷,神情冷淡疏傲,眸中似有几分隐隐约约的敌意。
孟如珠也怔了怔,转头看看方月寻,不解道:“你怎么换了身衣袍?”
方月寻注视了面前的秦庸一会儿,轻勾了勾唇角,又低下头,轻声对孟如珠解释:“刚才不慎打翻了酒盏,沾湿衣角,为避免在皇上面前失仪,所以更了衣。”
他牵住孟如珠的手,说:“皇上快来了,小侯爷还是与我一同回席上吧。”
方月寻说话时不遮不掩,令得面前的秦庸听得一清二楚。
自然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孟如珠闻言听话地点头,正要和方月寻一并回去,却听秦庸道:“慢着。”
“如珠,我不阻你太多时间,但与你这位正君是初次见面,有两句话想同他说说。”
方月寻顿住脚步,内心已焦躁得不行,但还得做出一副平静模样:“什么话?谨听大将军教诲。”
秦庸的视线从方月寻脸上划过,又落回孟如珠茫然的面容上,沉默了一瞬,才开口:
“本将军虽刚回京城不久,也曾听闻过方公子的名讳。小侯爷金尊玉贵,你能以如今的身份能当上如珠的正君,已是皇上开恩,莫要再徒生是非,连累侯府沦为京城中的笑柄。”
方月寻浑身的血都似是僵了,直直在原地站了片刻,与秦庸对视。
而那男人沉着眸光,分毫不让。
方月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心头涌上一股怒火,几乎快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烧尽了,张了张口,正要反击,不远处却响起宫人的传报声:
“皇上皇后驾到——”
秦庸退后一步,颔了颔首,淡淡道:“本将军言尽于此,方公子自便吧。”
孟如珠觉着这两人间气氛有些诡异,却又不知是何缘由,他只知晓秦庸平常沉默寡言,还是难得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
*
宴后回到小侯府,下了马车,孟如珠见方月寻始终脸色阴沉闷闷不乐,忍不住去拉他的手,却被方月寻避开了。
“你——”
孟如珠想问,青年却快走几步,冷声道:“我还有朝务要处理,小侯爷不必跟来。”
孟如珠不听他的话,还是小跑着上前使劲从后拖住了方月寻的腰,不明白地问:“你究竟怎么了呀?”
方月寻在青石路上站住了,却不说话。
“是秦庸哥哥与你说了什么吗?”孟如珠费劲地回忆了一下,想起些什么,小声道:“他向来说话直白苛刻,你别放在心上,何况我也不知晓为何他今日突然说这么多话……”
方月寻竟笑了一声,嗓音淡淡:“你当然不知道。”
孟如珠不知道,他却也不能说。
虽然明知秦庸是刻意为之,明知那刘状元也是故意惺惺作态,心内堵着的火却无法泄去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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