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珠胡乱地去扯他的婚服,而方月寻抓住了孟如珠的手腕,昏暗中仍能见眸光雪亮愤怒,神色间尽是屈辱。
孟如珠力气不济,扯了两下没扯动,反而还被方月寻捏疼了手,不由得鼻尖又一酸,干脆闭上眼把头埋进了青年的怀里。
方月寻被他这一出弄得惊疑不定,冷冷开口问:“你什么意思?”
孟如珠的眼泪哗哗往外涌,尽数抹在了他婚服上,甚至将方月寻的里衣都打湿了。
“我……我要和你圆房。”
听见这番直白的话语,饶是方月寻再冷淡,脸上也不禁发起烫来:“……你知不知羞?”
孟如珠从他怀中抬起脸,乌发凌乱地披在身后,一张雪白的面容上满是泪痕,借着窗外的月光,方月寻一瞥之下,瞧见怀里人湿红的眼尾。
青年不自觉别开了视线。
“别人都与正君恩爱美满,为何你连同我圆房都不肯?”孟如珠鼻音很重。
方月寻想冷漠地说那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但对着眼前的人,不知为何,那将出口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孟如珠就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不再试图扒拉方月寻的衣服,而是把自己身上的衣袍脱了下来。
而后,孟如珠穿着薄薄的里衣,蹬掉了那繁复累赘的外袍,仰起头去咬方月寻的唇。
青年怔了一下,待唇上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才猛地回过神,扭了下脸,呼吸急促。
孟如珠勾住他的脖颈,靠近了,才意外发现方月寻额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汗,长睫抖得厉害。
如今孟如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瞧见他的异样,于是伸手往青年的婚服下摸索。
被人找到要害之处,方月寻浑身一震,倏地转过头,咬牙低喝道:“你——!”
*
林白几乎一夜没睡。
他原本身为孟如珠的近身伴读,昨夜应该要在婚房外侍奉的,但管事却将他叫走,命他歇在离主屋有段距离的小院里,等天亮了才能去伺候孟如珠。
林白表面上温顺应了,藏在袍袖中的指尖却将掌心掐得发青。
他虽已算是孟如珠的房中人,但没行过礼,就不能说是小君,还是仆从身份,因此只能被管事呼来喝去,处处受人欺负。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林白匆匆洗了把脸,推开门就往主屋走。
……不知昨夜如何,方月寻……方月寻那种冷硬的臭脾气,有没有伤到他的小侯爷?
其实比起别的出身高贵的公子来,林白还宁愿是方月寻来当这个正君。
既无身世倚仗,又与孟如珠有嫌隙,想来往后孟如珠与他必会是相见两厌,才能有他林白的立足之地。
主屋前面还挂着不少红灯笼,林白赶到院子前,发现四下静悄悄的,猜想孟如珠还没醒,于是又放轻了脚步。
没想到,他满心挂念着孟如珠,一进院子,却先看见了另一个人。
方月寻穿着件淡藕色的长袍,正站在院中,看着石桌上摆放的一盏立式灯笼,似是在出神。
林白脚步一顿,眉心拧了下,还是过去给他行了礼:“……正君。”
借着说话的功夫,抬眼一瞥间,林白就瞧见方月寻衣领遮掩的侧颈处有道浅浅的抓痕。
“……”少年又攥紧了手。
方月寻听见有人说话,移了下目光,对林白的样子有几分印象,记得是常跟在孟如珠身边的伴读。
“我进去伺候小侯爷洗漱。”林白道。
他说完就想往屋子里走,没想到那霜雪一般面无表情的人忽然抬起手,拦住了他。
“他还没醒。”方月寻顿了顿,才继续说:“……昨夜睡得有些迟。”
林白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方月寻平静无波的语气,还是因为这番话中的含义,心头突然涌出一股极烫的怒意。
“正君,”林白退后半步,微微扬起了一点唇角,盯着青年的黑眸,道:
“我伺候过小侯爷,清楚该如何帮他清理干净,您若是不知道,就让我进屋去,免得小侯爷身体不适,还招来孟侯爷的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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