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妍看了看手上被啃出几道小齿痕的核桃肉,不由莞而,慢慢蹲下身来,伸出手轻声招呼道:“来……来呀……”小松鼠盯着她手上的核桃肉,抖了抖了耳尖上的绒毛。
正‘对峙’之时,就听园中小径传来脚步声,李初妍刚想喝止来人,就见那小东西已跐溜一下钻进山石缝里去了。她悻悻然站起身,掸了掸裙袂,就见澜儿捧着漆盘穿径而来。
“都怪你!”李初妍丢开手里的核桃肉,往秋千架上一坐,埋怨道。
澜儿并不答话,只低了头,一样一样往汉白石案上摆放茶点。李初妍发觉她神色有异,便歪了脑袋去找她的眼睛,逗她道:“这是哪个没眼力劲儿的,敢得罪本郡主的小姑奶奶?”
澜儿只一味低着头,浓黑的额发之下眼神躲闪,只嘴角咧出一弯笑来。李初妍一把抓了她的手,“看着我!”澜儿无法,只得微微抬了眼,却不敢正视主子,饶是如此,李初妍亦已看清这丫头显然是哭过了。
李初妍两手往腰上一插,“我说怎么置个茶点去了这许久,谁欺负你了?”转而一想,又凝眉疑道:“不应该呀,姨娘远在益州,兄长这世子府里还有谁跟你过不去?难道是陈伯苏嬷……”
澜儿一个劲摇头,“不是的,郡主,没人欺负澜儿,澜儿父母也在王府中安好,只是刚刚不小心被风迷了眼。”
能换个新鲜说辞吗?李初妍翻了个白眼,“有能耐你就藏好了,别让我知道。”说罢径自走开了。澜儿忙放下手中的漆盘跟了上去,“郡主这是要去哪儿?”
“本郡主去哪还需跟你交代不成?你若不放心跟着便是!”这丫头是不相信自己能为她做主吗?真真岂有此理!
一路到了汀兰居院外,才想起兄长一早便进宫去了,便一言不发往府门方向折去。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澜儿一时顾不得礼仪尊卑,赶上去拦在她头前,急急道:“郡主,世子交代了您不能出府!”
李初妍一楞,随即回想起这段时日每每自已要出府,便被兄长以种种理由拦下。她以为兄长是因之前的事情过于小心,一直未作他想,如今想来,莫不是其中另有文章?
念头一转,心里已有了计较,当下转身定定道:“若要我今日不出府,你就把其中缘由一一道来,如若不然,你看本郡主今日出不出得这府门去。”
澜儿素知自家主子聪慧,能瞒她这几日已属不易。眼下世子又不在府中,心知她若一意孤行,这府中还当真没人能阻得了她,“郡主,奴婢不知该从何说起。”
径旁的花枝因自己乍来府上时的一句话失了修剪,长的直探到耳鬓来。平日里总觉得随性天成的最好,如今这参差不齐的花枝却让人觉得纷乱无章,还得让花匠来酌情修剪下才好。
李初妍拂开鬓边的枝叶,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有意冷了脸道:“你只管一五一十说来。”
“是”澜儿嘴里应着,却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李初妍不觉动了真怒,一跺脚转身欲走。
澜儿赶紧一迭声道:“我说!我说!”她见主子静静凝着自己,心知今日若不道出个子丑寅卯来,是万难糊弄过去的了,一横心便道:“只因安定侯府的小侯爷拒了郡主的婚事,满京城传言四起,闹得沸沸扬扬。”
“你说什么?”李初妍便是心较比干也决计猜不到这一出,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安定侯府小侯爷?拒我的婚?”
澜儿盯着她,生怕她一时做出什么非常的举动,重重地点头。
“这……从何说起?谁说我要嫁人了?”李初妍只觉得荒诞不经。
澜儿低声嗫嚅道:“圣上说的。”
李初妍气不打一处来,“圣上说的?圣上说的还让人给拒了?”澜儿无言以对,柔肠一转又替自家主子觉着委屈,嘴一瘪眼泪又要下来了。李初妍皱着脸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澜儿见主子在花树底下直打转,有心出言劝慰,又怕一句说不好倒更给她添堵。李初妍越想越觉得哭笑不得,“圣上这操的哪门子闲心?”
“郡主……”
“如此说来,兄长一早进宫定是为了此事!”李初妍一时心头澄明,吩咐澜儿道:“回房更衣,备轿进宫。”
因有太后前番赐下的信饰,永晟门的侍卫二话不说就放了行,李初妍还未到懿祥宫,便有宫人前来接迎。
李初妍在太后座前恭恭敬敬地磕下头去。
“丫头,起来说话。”太后说着话,一边摒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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