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辰默默起身踱了几个来回,忽觉右胁有些闷闷地胀痛,便一手按了又挪回坐椅上。雨泽见状转身要去唤府里的郎中。
李元辰伸手拉了他一把,低头微皱了眉忍过一阵道:“不碍事,一会儿就好了。”雨泽便知他不是头一回犯了,忍不住道:“公子当着的郡主的面,一日日总说见好,背地里却忍得辛苦。”
李元辰青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哪里如你说得这般不济,偶尔犯过几次,歇一会儿自已就好了。”
雨泽见他不允,只得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的矮凳上,垂了头不说话,倒像是跟自己置气。
李元辰微凉的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此症原为肝气郁滞所致,太医不是开了方子,依旧用药便是。”雨泽一抬头,“公子倒清楚得紧。”
李元辰自嘲地一笑:“久病成良医。”雨泽一扭头出了水阁,眼眶不争气地有些酸涩。迎面碰上玉竹,手上捧了一条驼色的栽绒毯,“这是怎么了?”
雨泽吸了吸鼻子,“玉竹姐姐,你照看着公子,我去门上候着郡主。”说着也不待玉竹答话便勿勿走了。玉竹回头狐疑地望了望,进水阁去。
雨泽在门房望眼欲穿,将近酉时,才见李初妍的轿辇出现在街口,忙奔了出去。
澜儿被唬了一跳,瞪了杏眼骂道:“混小子,着急忙慌地作什么呢?”
雨泽一手撑了膝盖喘着气,“郡主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公子该生生急出个好歹来!”
李初妍掀帘问道:“兄长怎么了?”
“倒没什么大碍,就是整日没怎么进食,刚刚胁下有些疼痛,看来也并非初次发作了。”
李初妍凝眉问道:“让郎中瞧了吗?”
“公子不让叫,说是依旧照太医的方子服药即可。”
“这些日子不都有些起色了吗?”
“公子当着您的面自然都是好的”,雨泽颇有些无奈,“过了午便在水阁坐了这半日。”
勿勿在府前落了轿,李初妍随着雨泽往水阁去。水阁离府门倒近,过了前院东厢房的游廊便是,只是这个时节,水阁里不免寒湿之气太重。
等雨泽带着李初妍赶到水阁,见李元辰正靠在躺椅里闭目养神,薄薄的栽绒毯搭在身上,玉竹静静地侍立在一旁。
听见动静,李元辰睁开双眼,“妍儿回来了?”神情仿佛再平常不过,眸色却为之一亮。
“兄长”,李初妍上前一步,看着李元辰,静静地不说话。李元辰见她神色有异,看了一眼雨泽,雨泽低了头,微有倔意。
靠了这会儿,李元辰的脸色略有恢复,转头吩咐玉竹:“备膳吧!”
兄妹二人一路静默,到了汀兰居,厅中已摆好了晚膳。难为董嬷嬷将那些疏肝理气的食材变着花样做成各式可口的菜肴,又特意熬了山药薏米粥。李元辰在一首坐了,微笑着问:“进宫可还顺当?”
“皇太后和蔼可亲,让我只当她是寻常的伯母,又留我在懿祥宫用膳,还有那个李嬷嬷,亲手做了一道脆皮桂花鸭,连圣上都赞不绝口,说好多年没尝到李嬷嬷的手艺了,元昭那个馋猫更是两眼放光!”李初妍絮絮地说着,贯常地给李元辰布菜,夹着的佛手三丝伸到一半,停在那里。
李元辰不动声色地递上碗碟,接过来,故作轻松道:“你这丫头没在御前失仪吧?”
李初妍怔怔地看着李元辰夹起一筷放进嘴里,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是妍儿一厢情愿,想让兄长多吃一些,兄长若是吃着不受用,还要费力瞒着,岂不是适得其反?”
李元辰手中的玉箸顿了一顿,见她如此,便不再掩饰,搁下碗筷道:“这些日子原是好了许多,今日倒着实有些不受用。”
“是妍儿让你担心了,出来时又跟元昭说了会儿话。”
李元辰自哂道:“不关你的事,是为兄自己沉不住气。”
见她腕上多了一挂色泽清雅的玉兰珠串,依稀记得当年母妃也有一挂,后来就不曾见了。李初妍看他凝神的样子,省道:“这是皇太后赏的,还有几件澜儿收起来了,倒是圣上赏的这件我最喜欢。”说着笑盈盈地从袖中拿出一枚印石。
李元辰拿过细看,印上有篆体‘雁生’二字,颇见格局,“圣上怎会赏你此物?”
“圣上来向皇太后请安,见皇太后封赏于我,便也准我亲口要一件赏赐,我思来想去也不知要什么,见圣上腰际悬了印囊,便要了这个。”李初妍一手托腮支在桌上,耀如晶石的眸子滴溜溜转着,“对了,兄长可知这‘雁生’二字有何渊源?”
“传闻当年皇太后临盆之际,皇祖出征在外,梦见鸿雁翔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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