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园中,东花厅里还是草木葱郁,最为难得的是一盆白色的蝶兰,按说早已过了花期,它却依旧花姿悠然,一朵朵仿佛振翅而飞,李元昭忍不住小心地触碰。
“兄长,”李初妍新换了一身荼白的裙褂,腮鬓轻染。
李元昭忙转身迎了上去,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脆生生道:“元辰哥哥说妍姐姐行侠仗义去了,快说与小弟听听!”
李初妍一听更觉两腮发烫,“别听兄长胡说!”李元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但笑不语。
“那妍姐姐到底是做什么去了?连侍卫都不带。”
李初妍粉腮微鼓,悻悻道:“原是想逛逛庙会去,却遇见两个不成体统的纨绔子弟,白白惹了一肚子闲气!”
李元昭更来了兴致,“哦,妍姐姐不妨说说听来,保不齐小弟认得他们。”
李初妍一挑黛眉,便将前因后果、如此这般娓娓道来。李元昭静静听完,忍者笑意看了一眼堂兄。
李初妍看他二人交换眼色,分明识得那两个纨绔子弟,不由打量了他们几个来回。
李元辰面上波澜不兴,“那顾姓小侯爷当真是故意闹市纵马?”
李初妍不觉咬了下唇,平心静气地细细回想了一番,“他同伴倒是提过一句,是马儿使性撒野。”
李元昭问:“那撒野的可是一匹毛色乌亮,额有电闪白纹的骏马?”李初妍点头。
李元昭笑道:“那就是了,乌影是西域纯种,靖之哥平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哪里舍得踢它,定是乌影突发野性,才有了这场误会。”
“那他怎么任凭那姓易的大庭广众之下随口诬陷?”
李元昭坏笑道,“靖之哥就这般……死性。”此话原是皇兄说的,有一回自己学嘴,皇兄却伸手就给了他一记爆栗,心里想着,不自觉地就拿手去揉前额。
李初妍回想顾靖之对那姓易的态度,分明就是不屑,“那姓易的又是何人?为何与他过不去?”
李元昭想起之前仰韶宫赐宴,心中了然,“这易宗岳是都察院右都御使之子,从小没少栽靖之哥手里,这一回‘天赐良机’,说不得要折腾出一番风波来了”,说着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李初妍想起那双深邃冷凛的眼眸,不无怀疑道:“那这顾靖之就是好人了?”
“若论起顾小侯爷,说口碑载道亦不为过,”李元昭笑嘻嘻的,好看的眉眼弯成一处,“是吧,元辰哥哥。”
李元辰温润地笑着,不置一词。
“倒是妍姐姐,果然如元辰哥哥所说,不让须眉!”
李元辰神色一端,方才救人之处虽被妹妹一语带过,其中的惊险却是不言而喻,衫袖之下隐约可见她手背的伤处,细嫩莹白中更觉刺目,不由心中发紧,涩着喉咙道:“今后不许再私自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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