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山。
禁卫时不时巡逻，不敢放松。
宋锦栗下了马车，伸了伸胳膊和腿，在车里坐了那么久，全身都有些僵硬了。
他本来想直接骑马来的，但是宋尚书不信任他的驭马实力，让他和宋安临做一辆马车。
没有办法，宋锦栗只得坐上马车，古代的路不平坦，马车走在路上摇摇晃晃，要不是马车内铺了厚厚的毯子，宋锦栗身上能磕出几道青紫。
随后下车的宋安临执一把折扇，宋棋朝他叮嘱了几句，警告地看了一眼宋锦栗后就往最大的营帐去。
身为大皇子的伴读，宋安临其实处处受限，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大皇子身边。
宋尚书看好这位占嫡占长的皇子，宋安临却不以为然，大皇子资质平庸，无治国大才，他不想在大皇子身上浪费时间。大皇子未问过他的意思直接找他父亲这件事，宋安临颇为计较，当伴读的时日，他从不主动为其出谋划策，大皇子也不强求。
这倒让宋安临意外。
狩猎大赛，大皇子想要在皇上面前展现风采，比过三皇子，宋安临也要陪伴左右。
远远地望了一眼大皇子的营帐，他吩咐与宋锦栗随行的谷风和方舟，“照顾好二公子，若遇到了麻烦立即寻我，不可由着二公子。”
谷风和方舟应是。
宋安临去往大皇子的营帐路上，遇到了三皇子，说是偶遇，倒不如说三皇子特意蹲着他。
两个擅长戴面具的人对上，端的是君子端方的风度。
三皇子手上折扇轻扇，脸上笑意清浅，“宋公子要去皇兄处？”
“正是。”
“以宋公子的才情，在皇兄身边属实是屈才。皇兄性情耿直，与宋公子应当是合不来吧。”
就城中施粥那一出，不用想都知道不是宋安临的手笔，直白浅显，是他皇兄的风格。这也让三皇子品出了点意味，宋安临成为皇兄伴读也有一年有余，似乎从未出手过，大皇兄竟然如此能忍？
“三殿下何意？”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宋公子是聪明人，应当明白。”
宋安临知晓大皇子没有治国之能，当个守成之主都是勉强，以宋安临的眼光是看不上他的，但三皇子又未必是他要辅佐的贤君，心思深沉，手段狠辣暴虐，非是明君。
“陛下将臣点为大皇子伴读，臣定当要好好为大皇子出力的。三殿下莫要折煞臣了。”
三皇子笑意一冷，他几次三番拉拢，宋安临都推辞了，眉往下压，眼中的狠厉几乎要压不住，他手上扇子一收，拂袖而去。
宋安临若无其事地附身行礼，看他远去。
……
宋府的马奴给疾风喂了草料，给宋锦栗送马。
宋锦栗利落翻身上马，在周围瞎逛，身后跟着谷风和方舟。
后方传来另一道马蹄声，伴着一道耳熟的声音，“宋锦栗，你来了。”
边楚骑着枣红色的马，到他身旁勒马停下。
两人在树林中相伴骑马。
边楚来的早，和其他的王公贵族子弟们聊了会，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聚在一起就停不下来。
他瞧见了宋锦栗，又觉和他们一起没趣，上马就追过来了。
“你来了之后，看到那些北狄人了吗？他们的块头真大啊。”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边楚点头，又道：“还有一个时辰，大赛就要开始了。你第一次来，紧张吗？”
宋锦栗心态好得很，“完全不。”
“那就好，我们两人联手大杀四方，让北狄人看看咱的实力。”他嘻嘻道。
“好大的笑话！”几位少年出现在林中，斜眼瞧着他们，为首的少年目露不屑，“凭你也可大杀四方了？边楚，你脑子的水漏到你嘴巴上了，说的话都是水。”
边楚嘴巴动了动，没回嘴。
宋锦栗看着几人讥笑的表情，皱眉，“他们是谁？”
边楚小声回答：“为首的是定国公世子，后面几位是几部大人的嫡子。”
他是庶子，在侯府里边鹰不苛待他们，但到了外面可不是由着他逞威风。
定国公世子徐校严策马靠近，注意到了边楚旁边的宋锦栗，“你是谁，瞧着面生，边楚找来的帮手？”他扬眉，“罢了，你们两个人一起也比不过我。”
定国公府一家武将，徐校严的父亲定国公驻守南境，徐校严一直想要上沙场，可陛下一直没允许。
他就比边鹰小一岁，见边鹰立了战功，他也想要上战场拼军功。
“不过本世子不屑与你们比，只有边鹰配当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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