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倒是听得个坊间趣闻。”平阳忽然按住他手腕,凤仙花汁染的指甲掐进玄色束袖。
“如何趣闻叫夫人这般上心?”卫青打趣。
“与霍儿相关。”平阳公主扭头望向卫青,镜前金簪投下佩剑阴影,浅笑,“你,不曾听说?”
“他又掀了谁家酒案?”卫青指节一滞,铜镜中眉峰微动。
“你如何就不念点他的好?”平阳发间步摇璎珞轻响,见卫青指节顿在发间,“秦家茶会那出戏,将军可知结局?”
“坊间跟霍儿相关的多了去,不过是些不打紧的。”卫青如何不知,那坊间听闻十之六七皆和自家少郎相关,这孩子年少富贵,意气风发,京中女子多有倾慕,一战封侯,更是口口相传。
“此番不同。”平阳唇角噙着玉漏分寸的浅笑。
“有何不同?”听平阳如此一说,卫青撩袍落座,不忍追问。
“长安女儿家的绣帕诗,倒比匈奴狼骑更缠人。”她指尖划过漆匣雕花缠枝纹,“这次少郎倒是可以叫你去了心病。”平阳公主是知晓霍去病秉性的,深知卫青此前颇为忧心,怕这孩子有啥难言之隐,见卫青疑虑渐浓并不打断,继续说道,“前些时日秦氏庄园观澜的茶话会上,为着个蜀南女子,闹得沸沸扬扬。”
“如何还牵扯了澜儿?”卫青愈发不解。
“说来话长,我也不知详情,只听说观澜气得不轻。左不过是儿郎些房里的丫头不合心意,年少气盛外头走些过场也是常有的,不必当真。”平阳心里清楚得紧,照着如今陛下对霍去病的器重,指婚无非早晚,便是那从旁妾室怕也要论阶排品,这些个无伤大雅的风流韵事,她自然不会放心上。“不过如此说来,孩子们也确实不小了。”
熏笼暖烟忽被穿堂风劈散,卫青将「寿」字簪推进云鬓:“孩子们的剑穗是该系铃铛了,有你操心最好不过,”他扶起平阳公主,“不过,现下该操心的是你好好用膳。”说着拉了平阳公主往偏厅去。
玄甲扫过满地晨光,满室珠辉都染上塞外风霜的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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