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来使喊话,“单于对您赞赏有加,你我本是同族,何必骨肉相残,如今大局已定,将军若是回归匈奴,单于必有重用!”
赵信所率降部皆是匈奴骑兵,此一战损失殆尽,仅存了八百残兵。喊话一声高过一声:“将军此战惨败,大概回了那秦地也是没有好果子,不如早早同我们一道痛快杀回去,大好过那寄人篱下的日子!”
赵信残兵听了这一遍遍喊话已是军心摇动,副将劝道:“将军,如今我们吃了败仗,弟兄们没剩几个,回了大汉也是个死,还不如回去!”此话一出众人附和。
赵信眼里失了锐气,再一看所剩无几的队伍,拳头猛地砸向地上:“降吧。”率领残兵八百举了白旗出了山坡。
伊稚斜见赵信来降,大笑,随即下马亲自迎接。
剩了苏建一部苦战近一日,几近全军覆灭。
“将军小心!”副将一剑替苏建挡了身后一刀,队伍早已冲散,二人满身是血,近旁兵卒所剩无几,大喊道,“将军快走!末将替你挡一阵子!”
苏建紧了紧缰绳,哽咽道:“我不能丢下众将士!”
“将军!没时间了!”副将不等话音落下,一剑刺向苏建坐骑,那马屁股上挨了一剑驮着苏建本能冲了出去!苏建只能拉紧缰绳,奔着定襄而去。
这边卫青、公孙敖与公孙贺大部迂回大漠时突遇龙卷风,待到合围时,已经晚了一天的时间。
此时苏建部已无力再战,剩了部分伤兵残将,不到五百人,见了援军,仓皇奔来求救,向卫青禀了军情。卫青额前青筋暴起,下令两翼合围!那伊稚斜才刚降了赵信,得了汉军情报,又吃掉苏建,正得意,忽见四面出现大批汉军骑兵,复又率部举刀砍来!
卫青、公孙敖、公孙贺三部力挽狂澜,苦战两个时辰,斩杀匈奴两万余人,伊稚斜损兵折将,听了赵信退兵漠北以逸待劳的谏言,仓皇北逃。
却说李广部,从定襄迂回匈奴后方路远道长,时间紧迫,李广率部众急行军过长城,奔袭大漠腹地。塞外初春草木不发,风硬比钢,李广年近花甲,满口沙子率部艰难前行,一刻不敢耽误。其间向导误了一次方向,幸而发现得早方没走远,可等李广部赶到战场已近尾声,只草草负责打扫了战场,待得知赵信投降,苏建兵败,单于出逃,老将军扬天长恨!
再说霍去病率骠姚营自北出定襄后,侧翼绕行,迂回前进,长途奔袭,带了八百劲骑驰骋大漠而来。出发前,霍去病从营中又挑了几名匈奴降将,并军侯邢山、徐自为,命八百骑兵卸掉重甲长戟,带足了糇粮水袋:“骠姚男儿,此次长途奔袭,不恋战,不拖沓,全速前进!”
天空阴沉,厚重低密的灰黄浊云压满天际,北风压低嘶鸣奔跑在旷野,如刀似剑刻在甲胄上。霍去病带着骠姚营爬上漠南高原,奔袭一夜,收了散兵游勇和着些分散在漠南草原的细枝末族,越过戈壁沙漠,一路横扫直奔漠北弓卢水。
这日见了水源,霍去病抬手一扬:“休整片刻!”
这里是匈奴漠北腹地,酷冷干烈。星月之下,霍去病折了一截树枝,借着篝火在沙地上草草作画,描出行军路线,窜跃的火苗映出他结痂虎口撕裂的口子,火星子“噼啪”作响腾空而起,从旁席地围坐邢山、徐自为、高不识、仆多四员八品军候,外围八员十品百夫长。毕城、齐丰护卫左右。
“校尉,”朱和发问,“拔营奔袭一夜,不曾遇见匈奴大军,现下何去?”
“伊稚斜此时正待与我汉军一较高下,必不会分心小股力量。”一路探来,霍去病深知,自上次舅父卫青与匈奴右贤王漠南之役后,右贤王引兵北逃,单于部右翼暴露,此次大战右翼必无援兵,“左贤王死钉左翼,骠姚八百不可硬碰,此为匈奴腹地,大可放了伊稚斜大军过去,沿水源寻他大部粮草,断了这头狼的后路,再折身从背后杀回去!”众人附议。
已过丑时,草原上狼嚎散落,骠姚营宿营两个时辰后,朝着戈壁西处的夫羊句山脉奔去。
穿过水边密林,骠姚营进了大漠腹地。此段滩涂毗邻漠北,沿途可见灌木丛生,霍去病紧了紧缰绳,正欲加速,汗血宝马乘风忽地前踢凌空嘶鸣飞身越过脚下灌木而去,霍去病警觉那灌木有异,勒马回旋大喝一声:“何人!”
随后上来的骠姚骑兵拔刀团团围了灌木,只见灌木晃动,瑟瑟缩缩从中间探出半个身子。霍去病定睛一看:是个男子,一身左衽胡服,头发蓬乱披散肩头。
那人先是一怔,看了看红鹰披风下一身玄甲的霍去病,又环顾一圈,方断定这是汉家军,猛地双膝跪地磕头:“小人是汉人,原是九原郡人,父母俱遭胡虏所害,自幼流浪北境,”话音未落,他抬头望向霍去病,“小人识得这大漠一草一木,胡虏各散部所在无有不知,愿为将军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少郎,漠北腹地,恐有诈。”毕城劝道。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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