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罕见的从一张毛茸茸的猫脸上看到了尴尬中混杂着又懊恼又难以置信的复杂神色。
狸花猫眉头紧锁，抬起后脚用力搔了搔后脑勺：“喵呜！”
许苑赶紧蹲下来，小声替狸花大仙找补：“仙子久居天庭，一时不适应在所难免。这种法术在凡间已经算得上大招了，我们平时根本发挥不出来。”
狸花猫稍微平复了点心情，尽量云淡风轻地“唔”了一声，假装自己不尴尬。
“我先带仙子回去补充些灵气。”许苑说着伸手来抱狸花猫，却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瞬间按住了手。
狸花猫矜傲地推开她，昂着头大摇大摆地自己往停车场走，不过耷拉着的猫尾巴还是不小心泄露出几分真实情绪——猫猫头很不爽。
许苑见她那小模样，遗憾地搓了搓手指，感觉手痒。
出去的时候还是两名貌美仙娥，回来就变成了一仙一猫。当天深夜，狸花大仙下凡就栽了个跟头的传闻不胫而走。
凌晨三点，恒心广场写字楼内，杜深还在埋头工作。
他创办的婚介公司最近新推出了一款严肃正经的婚介交友APP，但很难在一众玩法多样的交友软件中杀出重围，注册和点击率都少得可怜。
杜深抬手扯松了领带，在有些寒凉的深夜，他竟忽然觉得有些燥热。
“杜总～喝杯咖啡提提神吧。”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助理突然夹着嗓子说了一句。
杜深诧异地抬头看过去，就发现女助理眼神四处乱瞟，脸颊竟然有点红！
杜深诚恳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发烧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再过来。”
女助理：“……”
“好的，杜总。”女助理眼神古怪了一瞬，恢复了语调，匆匆走了。
杜深无心探究女助理的反常，继续工作。
结果，公司的工作人员像得了什么奇怪的信号一样，突然排着队地跑来跟他搭话。
策划组一米八多的壮汉神情扭捏地询问：“杜哥，总这么低着头肩颈都僵了吧，要不我给你捏捏？”
杜深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用，出去。”
“哦。”壮汉耷拉着脑袋走了。
后勤部的刘姐端着一碗刚煮好的面条：“杜总，吃点东西补充点能量吧？”
婚恋顾问小姑娘一脸热切：“杜总你单身这么多年真的不想找个伴试试吗？”
“杜总今晚月色真美。”
“杜总你想看电影吗？”
“杜总……”
最后就连值班的保安路过也要特意进来跟他问声好。
杜深终于在一群虎视眈眈的同事眼里升起了点危机意识：加班，是会让人发疯的。
“大家都收拾一下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全体休息。这周都给大家算三倍工资。”
办公室里一片欢呼，所有人神情恢复正常，潮水一样瞬间撤出公司下班了。
杜深暗暗点头，果然是加班加出情绪了。他又独自忙了一阵，直到把手头的工作收尾才离开公司。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然而反常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在楼下便利店买三明治的时候，收银员坚持要送他一杯咖啡。
杜深：“谢谢，回去还要补眠就不喝了。”
收银员：“那加个微信可以吗？这样以后要什么东西都可以让店里免费配送。”
“抱歉，没有个人微信。”杜深脸上挂着和煦的笑，语气也很客气，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让人很难继续搭话的疏离感。
收银员遗憾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追出门，偷偷拍下他走路的视频。
杜深听到门后的动静，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收银员举着手机，匆忙放到耳边满脸通红地开始讲电话。
他没再多看，迎着熹微的晨光径直走进马路对面的公园。公园就横在公司和他家之间，他每天穿过其中，顺便喂喂园里的流浪猫。
“咪咪！”杜深吹了声口哨，瞬间公园的草丛、树后就像开了锅一样，从四面八方窜出十几只流浪猫，嗷嗷叫着向他飞奔而来。
杜深只觉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他从包里掏出包里的猫粮倒在食盒里，又开了几个猫罐头混在其中。
小猫们低头干饭，有只胆小的白猫不敢上前抢，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地声音，围着他又拱又蹭。
“汤圆别蹭了。”杜深笑着摸了几下猫头，给它单独抓了把猫粮。又给它们倒了两瓶矿泉水，这才起身准备回家。
一转身，冷不防看到身后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个年轻女子，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女孩歉然地笑了一下：“抱歉，我没吓到你吧？”
“没事。”
“我平常总喂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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