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心情在这贫嘴,”将阑突然停下不太利索的脚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护腕拉开一些,“所以你这里不疼吗?”
入目的是手腕上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瘢痕,令人触目惊心,宁愿一直以来都知道这些伤口,但是一直没在意,一来是因为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二来是因为这些伤口太难看了。
即便如此,宁愿还是有点不自在地缩了缩手,将阑见他没有开口想要解释什么,有些不耐烦地把他的手往旁边一扔。
宁愿没什么想说的,这是小x的决定,他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两人一路上变得寡言,只能听到风过林梢略带沙哑的响声。
因为将阑的缘故,宁愿其实并没有受什么太大的伤,只感觉脚踝上有点隐隐作痛的擦伤。不过看将阑走路的架势,大概是崴了脚。宁愿突然又有点自责了,虽然将阑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不容易走过林荫小道,最近的去医务室的路就是绕过教学楼,从食堂和小卖部那边径直过去,然后上楼梯去长廊,没多远就到医务室了。医务室设在寝室楼的一楼,兴许是为了让同学们更加方便。
宁愿看着将阑咬牙一步步挪着左腿移动,额头上不受控制地沁出冷汗,心里不禁为他捏了把汗。看来自己没有人性泯灭到那种坐视不管的程度。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把手伸过去,两只手搭在将阑的胳膊上,像搀扶着老奶奶过马路一样,同时心里还担心着会不会被将阑说是多管闲事。
将阑看起来是真的有点撑不住了,脸色都有些苍白,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哪有像你这么送人去医务室的,靠过来点。”
没等宁愿回答,一个强有力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随之而来的是将阑身体的重量,把宁愿压得身体微微下沉了些。宁愿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感觉自己像是个罪魁祸首,却心安理得地在旁边扮演一个施救者。
两个人考得很近,宁愿甚至能听到将阑略微有些压抑的喘息声,吹得他脖颈痒痒的。
好不容易上了楼梯,两人都身上都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还疼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
“哦,医务室就在前面了。”
“……知道了。”将阑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一个更放松的姿态压在宁愿身上,尽管他的脸色并不轻松。
好不容易熬到了医务室,老师却不在,旁边正在输液的学生说,老师有点事出去一趟了,应该不久就会回来了。
宁愿把将阑安置在椅子上,医务室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你在这里乖乖坐着,我去买点东西。”
“你觉得我这样子能上哪去?”将阑没好气地抬眼望来。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宁愿幽幽怨怨地盯着将阑,强忍下心中的不情愿,下楼去了小卖部。
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宁愿手上还提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面全是水汽。他把塑料袋挂在将阑椅子的扶手上,然后蹲下身来。
将阑看到宁愿蹲在地上,不太情愿:“我自己来。”
“你这还怎么自己来?”宁愿把他的鞋子脱下来,同时传来的还有将阑压抑的吃痛声。
脚上已经肿起了一片青紫,宁愿不敢使劲,从袋子里逃出一根冰棒,然后轻轻地按在了那片肿胀上。看到将阑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知道是冰棒起了作用,麻木了痛感。
“你会不会怪我?我感觉挺对不起你的。”宁愿斟酌着用词,试探着问道。
“没必要,”将阑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闭上眼睛,“这只是个意外。”
“万一呢,万一这不是意外?”宁愿追问道,然后头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别凑过来。你一凑过来我就难受。”
“你就是这么对你救命恩人的?”宁愿抓到了把柄,“忘恩负义!”
“你别本末倒置了。要不是我替你挡了一下,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你了,”将阑继续没精打采地说道,“简而言之,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那不一定,说不定我摔了什么事没有呢。”宁愿嘴硬,不肯服软,“我就是比较耐摔。”
宁愿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上条世界线里,他经常和别人闹冲突,大打出手的场合也常有。每次打完之后,轻则流血破皮,重则崴脚擦伤。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在,他每次都是自己随便消消毒、擦点跌打损伤油就草草了事。
将阑垂下眼,看着身下的少年,刚刚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少年自嘲的目光中参杂着落寞与寂寥,仿佛窥见了少年心底不为人知的的秘密。
宁愿究竟在瞒着什么?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将阑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宁愿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他好像还是他,又好像变成了其他什么人。
将阑没再开口,默然地享受着麻木的冰凉感,伤口已经没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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