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玉也没多想,只觉得战纾从小稳重,此刻说得也有理,便开了口,“你爸摊上点事儿,你知道秦立格的事吗?”
“知道。破产逃跑了。”
战纾醒过来的几天里查了所有和秦安相关的事情,她始终不想相信他们两个会在这种场景下重逢,可那些报道和没被抹掉的证据都处处证明着现实,一个急转直下的悲惨现实。
电话那头的何家玉却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指,更早之前......你爸曾跟他有过一些交往,涉及一些违禁药品。”
“不可能!”
战纾回过神来,反驳得斩钉截铁,战鸣林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一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人,怎么可能突破这种的底线。
“现在有人投诉,附带了视频和一份签了字的协议。”
“不可能的。”战纾只觉得心跳重得挤压到了五脏六腑,连着整个驱赶都疼,她逼着自己深呼吸了几次,语气不自觉的带着一点可怜,“你和我爸工作那么久,你知道他是什么人的。”
“战纾。我和他几十年的朋友,我当然相信他的人品。”何家玉听出战纾的异样,语速降下来,宽慰道:“所以我第一个去看了视频,视频的日期在你奶奶生病期间,协议里没有明确说明视频提到的协议,但是有提及提供最新的抗癌药物。”
“这不能说是锤死的证据,但秦立格现在难以抓回,你爸爸必须赶快回来把这事解决了。”
“他暂时回不去...”战纾脑袋发胀,呼吸不顺,说话间被口水呛到连咳了几声。没再找借口解释。
“......”何家玉静默了几秒,也没再多问,“这事不能拖,拖得越久对你爸的影响越大,警察如果失去了公众的信服力,那职业生涯也就完蛋了。”
“嗯,我知道。”战纾稳了稳心神,“我会尽快解决。那边可能还要麻烦叔叔你帮我稳定一下。”
战纾把手机还给何樱,一手指尖狠狠的抵在眼窝处,另一手一刻不停的与技术部和钱国繁沟通联系。
“战纾。”何樱看着脸色苍白的战纾,喊了声。
刚才的电话战纾没避着他们,她通过只言片语简略的猜到事情的大致情况。
“战叔叔这边就交给我们吧。”何樱继续说,“反正我和段疆在这也没事干,我俩来和我爸沟通。这方面段疆也有点小经验。”
她往前推了推段疆,段疆跟着点了点头。
“谢谢。”战纾盯着何樱,“但你别太辛苦。”
“这有什么。”何樱朝她眨了眨眼,掏出件衣服给战纾披上,“昼夜温差大,注意保暖。”趁机还捏了捏战纾的肩。
战纾顺着她的动作也锤了下僵硬的脖子,看向窗外。
她住的楼层不高,看不见树顶,交错着的树枝树杈宛如特工电影里常见的红外探测,将空间切割成一块块未知。
而这座没有星星的城市,也不知潜藏着多少未知的罪恶。
入夜,没有人在意时间。
“怎么样?”提前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段疆迎上盛归。
盛归眼神黯然,扯下口罩,“还在昏迷,好在没有生命危险了。”
“那什么时候能醒啊?”段疆罕见的焦急。
盛归喘了口气,“不知道,要看他自己。”
“那边怎么样了?”盛归问。
“还没消息。倒是他这边比较难办。”
段疆一路跟到战鸣林的病房,拍了几张照片,手中打字不停。
这边,何樱收到消息,连忙播报给战纾。
天空泛起鱼肚白,本就身体亏空的战纾熬了一整夜,听到消息浅疏了口气,强撑的精神绷断了最后一根弦,依在靠背上合上眼打盹。
盛归轻手轻脚的走进病房,替下何樱,让她到一旁的小床上休息。
战纾睡得并不踏实,听到声响立即睁开双眼,见是盛归,松了松神。
两人对视,盛归看见战纾眼中的悲伤,俯身轻轻环住她。
“对不起。”
战纾勾住盛归的脖子,将他压到自己的肩上,摇头。
盛归身上手术间里消毒水的味道还未散尽,她吸了吸鼻子,想张嘴,两瓣嘴唇却因为太久没说话而干燥得相互粘连,扯开了凝固的伤口。
她舔开鲜血,干着嗓子,哑声安慰,“还活着就已经很走运了。”
活着她就还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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