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迷香淡了,香兰在一阵强烈的颠簸中悠悠醒转过来。
她睁眼打量周围的环境,简陋的马车内,只有她一人,浑身被绑着,只能勉强滚一滚,以舒缓捆绑地发麻的双腿。
她迷蒙的脑中慢慢意识到一个问题:
昭华不见了。
想到这个问题,香兰内心便着急起来。
马车仿佛被什么巨物撞击了一下,只听外面驾车的人骂骂咧咧说着什么。
“真他娘晦气!车轮坏了,走不了了!”
另一个走近,直骂:“再晚会儿,耽误了时间,我们都得死!”
“急什么!人不是好好的?大不了晚点送到便是!总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去!”
……
外面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还在叫骂。
有人走远了,似乎去找人来修车。
香兰屏息仔细听了一阵,发觉人少了一些。她贴着车厢的墙壁,将脸凑到车帘下,透过缝隙看见剩下的人靠在前面的大树根下打起了盹。
想来这些人彻夜行事,这会都已累极,借着车坏的功夫,紧着时间打盹休息。
香兰将手腕蹭在车厢内壁处,磨了一阵,终于感觉出一点腕上绳索的松动迹象。
她继续快速地磨着绳子边缘。半刻功夫,那绳子无声地断开。
她松了双手,又快速去解开绑在腿上的绳索,三两下便解开绳子,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松弛了。
她轻轻捏起车帘,拿眼睛去寻车外的隐蔽之处,瞧见车身后面有一大片茂密的杉树,影影绰绰的树下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
香兰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从马车里钻出去,一边觑着那些土匪的动静,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那片杉树林冲进去。
她落地的声音沉闷,一下惊醒了几个打盹的土匪,一个眼尖的瞬间大喝一声:
“人跑了!快追!”
几个高大的莽汉向着香兰消失的杉树林追进去,片刻功夫便追上来。
几个人正要将香兰团团围住,却不想从天而降一片罗网,将几个人统统笼在树下。
带头的土匪惊诧之余,猛地看见抓住他们的罪魁祸首,正是被官府布告要抓的真正的山匪!
这些山匪顿时紧张起来,身上不自觉冒出冷汗。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最多偷鸡摸狗□□,而面前的这位被布告悬赏的土匪,确确实实干的是奸淫掳掠、杀人犯法之事!
为首的土匪想到什么,心里有了些底气,冲着那杀人魔喝道:“咱们这几个兄弟死了也便死了。这女人不是你能招惹的!同在江湖上混,今日兄弟劝你一句,别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杀人魔狂笑着,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到嘴的肥肉飞了,也不能编这样的谎话诳我把!无论什么女人,到了我的手上,便是我的!”
说着,他飞身上前,撷了香兰的衣领几下便消失在树林里。
香兰被他揪着上下飞跃,胃里翻江倒海,当下便后悔地肠子都青了。
简直是,才出龙潭,又入虎口!
那几个土匪见势不妙,两个人继续往前追去,另两个转身回去找锦衣卫通风报信。
不知在树上飞了多久,香兰又晕又吐,终于在天色黑尽时,被那魔头抓着拖到了一个山洞中。
山洞里黑黝黝一片,香兰紧紧拽着洞口的石头,不想被拽进去。
那人明显耐心耗尽,顿时向她的胸口踹了一脚,香兰捂着胸口猛吐几口鲜血,终于还是被拖拽着进了山洞。
“看这模样,没有嫁人吧?”那魔头一面擦着了火柴,点燃了山洞上悬着的火把,一面色眯眯地朝香兰看来。
香兰抿唇,警惕地盯着那人:“嫁了!”
她从前听爹说过,那些江湖上的采花盗,一般嗜好未出嫁的处子。她故意说自己已非处子之身,想着这人便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兴趣。
未想,那人邪笑一声:“如此最好,一会你能少受些苦楚。我也好快点完成采阴大法!”
采阴大法?
香兰震惊地望向那人,方才借着火把的微光慢慢看见那人眼下的乌青,像中毒许久,又像笼中困兽发了疯病,总之没有一丝人的模样。
她决不能就这样被人玷污!
香兰趁他转身脱衣之际,手下摸到一块湿滑的石头,看准了那人的后脑,狠狠砸了过去。
不想,他早有防备,一条胳膊挥起,将那石头击地粉碎。
他恼怒地瞪着香兰,恶狠狠向她走近:“敢算计老子?今日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狼扑过来,香兰躲避不及,被他压在身下,猛砸了几拳。
香兰的脑中嗡嗡地响,心里的绝望伴着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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