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衙后院花厅,一会儿要应付江茂才,一会儿又要教江大夫,一会儿又要与江珅柳氏夫妇做那些表面功夫,实在是累极了,直到看到双儿和阿铄,她紧张了半日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心松快下来了,心情也变得好了,心情好了笑容也变得多了,就连胃口都变好了。
是以刚吃完,她便提议去逛夜市。
这十几年里,皇帝陛下又是与海外通商又是鼓励商贸的,扬州城早已变成了一个繁华富庶的城池,不仅没了宵禁,更是设了早市和晚市。
尤其是晚市,足足有三条街道,沿河那条街的商铺更是能营业到天明。
“娘子,我们今晚不回去吗?”双儿睁着大眼睛问道。
余音儿摇头,似笑非笑:“要是回去了可就抓不到狐狸尾巴了。”
双儿压根没听懂自家娘子的话,确认余音儿今晚不回,兴奋道:“那娘子,不如我们去丽绣绸缎庄逛逛吧,白日里我只远远看了一眼,那新样式可真好看!”
余音儿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好!”
当然,她自然没忘了阿铄,扭头问他,“阿铄,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阿铄摇了摇头,道:“我跟着你。”
余音儿很是受用的笑了起来,“好!那你一会儿一定要跟紧了哦,扬州城晚市上的人可比宝应县东街多很多呢!莫要走丢了。”
阿铄点头,“好。”
三人从酒楼走了出来,双儿走在余音儿前面,蹦蹦跳跳地往晚市走,而阿铄则是十分乖巧地走在余音儿的身后,几乎是亦步亦趋,她走一步,他就走一步,如他所言,紧紧跟着。
起先余音儿还没察觉,直到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余音儿伸出右手拉住了双儿,又伸出左手打算去扯阿铄,这才发觉,原来阿铄一直紧紧跟在她身边,甚至害怕踩到余音儿,他几乎是低着头,盯着脚下,一步一步走的。
余音儿被他这副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怎么了?地上有银钱捡呀?”
阿铄立即摇头否认,并迎上了余音儿那双弯弯的笑眼,脸唰得一下红了起来。
街上人多,再加上街道两旁用的都是烛火照明,阿铄的脸在暖黄色的烛光里倒是不显,是以余音儿也没注意,只顺手拉上了他的手,道:“人太多了,抓紧了,不要走丢了。”
由于没来得及反应,手背上的伤口猛地被拉扯,疼痛使得阿铄眉心微蹙,很快,心里的甜仿佛漫天洪水,将其整个吞没掩盖。
三人钻进人群中,很快就到了丽绣绸缎庄门口,此时晚市才开,街上全是出来逛街的男男女女,绸缎庄里更是挤满了人。
双儿纳闷,进去走了一圈才知晓,原来绸缎庄内来了新货,今日正酬宾呢。
“只酬宾一日,怪不得都这么晚了,还有人来逛!”双儿挽起余音儿的胳膊,道:“娘子,你说我们家何时也搞一个酬宾呀,我瞧那老板今日银钱都收得手软了呢。”
余音儿微微一笑:“快了,再过些日子,咱们也要有一次酬宾活动了,届时,你家娘子我一定也能挣得盆满钵满!”
“真的?”双儿眼睛快冒星星了,“那咱们岂不是可以顿顿吃酱肘子了?”
余音儿笑而不语,一边被她挽着,一边拉着阿铄,径自走向双儿所说的新样式。
丽绣绸缎庄是扬州城里第一绸缎庄,其售卖模式与绮罗坊不同,绮罗坊主要做的还是织房生产的生意,这么多年下来,又有贡品这个头衔,走的是固定客源订单的路子,当然也不免有很多散客,只是这几年,散客全都被赶光了。
而丽绣绸缎庄做的却是散客的生意,城内有渡口码头,水路便利,几乎每日,码头上有各式各样新奇的货物往来,有些来自海外,有些来自南面,有些来自京城,有些则是来自西域。
也正因此,丽绣绸缎庄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些新奇的样式出现。
可以说,若是想知道安国武朝最近最流行什么款式的衣裳和布料样式,只要来丽绣绸缎庄逛一圈便知道了。
余音儿松开拉着两人的手,拿起面前的一块灰色的布,在距离她最近的一个烛火旁细细端详了起来。
这块布整体是灰色,可在烛火下却有呈现出轻微的青色,从颜色分布上看,不像是织后再染,更像是丝染后再织就的。而且,布料经纬之间,她竟是看到了一丝反光。
余音儿的心猛地一揪,将布料再靠近烛火看了看。
是金丝!
工匠在织布时,竟混入了极细的金丝!
怪不得这块布料的光泽度如此与众不同。
“娘子好眼光,这是今日刚到货的烟墨绫,西域婆娑国传来的,据说是近几个月里京城最流行的布料呢!”有侍货娘子前来与她介绍:“娘子肤色白皙,正好与这烟墨绫相配,恰逢今日本店酬宾,娘子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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