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高不足六尺,膀大腰圆,眼底青灰还满面油光,更重要的是,他手上还紧紧握着一根雕龙拐杖。
男子好像这才发现花厅里有一个人,他眉头微微一挑,不过几息,眸中的神色就由愠怒转成吃惊,又由吃惊转成惊喜,最后由惊喜转成如看玩具所有物一般的上下打量。
余音儿眯了眯眼,这样子像极了花楼里的那些急色之徒。
男子往花厅里拐了几步,走到她面前问:“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可是迷路了?要不要本郎君送你回去?”
她起身朝他福了福,“多谢江郎君好意,小女此行是来拜见夫人的。”
江茂才微微挑眉:“哟,认识本郎君啊?可是本郎君还不认识你呢。”
余音儿原本不想自报姓名与眼前这位郎君有牵扯,可他如此这般问,再不坦白,怕是要得罪他了。
于是,她只好道:“小女宝应县余家三娘。”
“宝应县余家?”江茂才饶有兴致地笑了笑:“就是前些日子闹出女儿给父亲摔盆丑事的余家三娘子?啧啧,本郎君还以为是个怎样泼辣的小娘子,没成想竟还有几分姿色。”
他伸出手,想要去挑余音儿的下巴,余音儿装作不经意地微微转身,自另外的一个方向,朝他福了福身,“没想到小女的名声竟以这种方式传到郎君耳朵里,小女惭愧。”
“惭愧什么?”江茂才穷追不舍,又想要去摸余音儿的脸,“能被本郎君听闻,也算是你有福气。”
见余音儿又要躲闪,江茂才心中那股降服之心被激了起来,“你来找我阿娘,该是想通过我阿娘,为你家那两个废物叔父向我阿爹求情吧?这样吧,本郎君给你个机会,若是你能将本郎君哄开心了,我直接带你去见我阿爹。”
余音儿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郎君客气了。小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女,若是郎君让小女算账,小女倒是能算上一会儿,可让小女哄人,小女却没有那个本事。”
“不用慌,本郎君说你有这个本事,你就有这个本事。”说着,江茂才竟是要将手往余音儿的肩膀搭去,“过来,扶着本郎君。”
余音儿却一动不动,只站在原地,头微微抬起,将江茂才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江茂才本要生气,可看她打量时,那双灵动的眼睛上下飞舞着,少了几分江南女子的婉约,而多了几分活泼与可爱,竟是莫名地不气了。
于是他直接站在那里,任由着她打量。
“看够了?”江茂才微微挑眉,眼底急色之意再起,“若是看够了,就该轮到本郎君看了!”
“江郎君,你好像这里有病。”余音儿直接指着他肝肾的地方,直言不讳道。
江茂才脸色瞬间变了。
前些年他看上了一个良家娘子,那娘子长得实在好看,挠得他心痒了大半个月,最终他实在没忍住,便趁着夜黑风高将那良家娘子抢了做了外室。
原本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可没想到那娘子的兄长是个秀才,更没想到的是,那秀才不仅没上门闹,更没去江珅那里告状,而是直接去了京城,告了御状。若非江家朝中有人,这会儿江珅的官位怕是就不保了。
也正因为如此,江珅知道此事后,直接把他的腿打断了,自那之后,他出门行走只能拄着拐杖,行动不便不说,就连做起那事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前这小娘子,分明是在嘲笑他!
他正要叫人将她拿下,谁想余音儿又道:“江郎君莫恼,讳疾忌医是人之常情,不过江郎君不过小病,我可以帮你治好。”
不等江茂才开口,余音儿接着道:“郎君近些时日是否时常感到口干舌燥、情绪易怒、总起夜、还总失眠多梦睡不好?”
江茂才猛地一愣,这小娘子说的症状,他好像都有。
余音儿道:“郎君不必着急,这些都是肝肾出毛病的症状,不过这症状也不深,调理个个把月,便能恢复如初。”
江茂才突然笑了起来,“原以为小娘子有什么新的把戏,没成想倒是将那些江湖骗子的把戏学得十成十。还真是叫本郎君惊喜啊。”
“江郎君不信?”余音儿道:“若我说能治好郎君每逢下雨就腿疼的毛病呢?”
“你放——”
眼见着江茂才盛怒,要指着余音儿高骂,下一刻,只听噗通一声,江茂才仿佛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余音儿诧异,她才摸到银针,还没动手呢,他怎么就倒下了?
门外小厮听到动静,赶忙跑了进来,瞧见江茂才趴摔在地上,而余音儿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怒道:“好你个恶毒的小娘子!竟敢害我家郎君!”
余音儿知道若是此刻不做些什么,定会如这小厮口中所言,是谋害江郎君的凶手,她还有事要求江知州,可不能将事搞砸了。
于是还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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