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嫌?”余泰平冷哼一声,“是他余泰元亲手将我踢出局的,如今却要让我来给他收拾残局,你们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啊。”
“二郎主,三娘年纪小不懂事,也是您的亲侄女儿,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家主一手创办起来的家业给毁了啊!”严管事几乎是恳求着:“二郎主,还望您施以援手,救救余家,救救绮罗坊!”
余音儿从未插手过绮罗坊事务,管事们不服她一事一直在余泰平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竟会来的这么快。
余泰平心中暗喜,表面却是一脸不在乎,“施以援手?凭什么?只凭她是我的侄女儿?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你说,我花心思替蹚平前路,到头来能得到什么?”
严管事拱手而立,带着一丝决绝,不一会儿,他朝余泰平躬身一拜,“若二郎主能施以援手,织房、库房所有管事,全凭二郎主吩咐!”
余泰平抿唇一笑,看来这些年暗中苦心经营,终于得了成效,与余泰元有着过命的交情又如何?以钱财利益作为诱饵,软硬兼施,他就不信撬不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转过身,近前扶起严管事,“严管事言重了,做生意讲究的是合作共赢。今后有严管事和各位管事帮衬,我余家绮罗坊,不红火也难。”
严管事暗暗抽了抽嘴角,脸上却满是受宠若惊的笑意,“多谢二郎主!”
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织房接下来如何的事项,余泰平说丝线他来搞定,就算是去商会还是其他丝绸商那里高价购买,也不会让绮罗坊失信。
而严管事则是许诺,今后唯余泰平马首是瞻。
两人聊了将近半个时辰,严管事这才告辞离开,来时他从角门进,走时依旧是往角门离开。
角门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严管事环顾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这才钻了进去。
“谈妥了?”马车中人问。
严管事额头直冒汗,躬身道:“是。”
“很好。”马车中人递给他一个小锦盒,“这是给你的奖赏。”
严管事颤颤巍巍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小巧玲珑的长命锁。
严管事手心一紧,暗暗咬牙,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是他孙儿满月时,他特地去银楼打造的。
马车中人啧啧一笑,“放心吧,你孙儿无恙,倒是你那儿子,实在争气得很,听闻赌瘾又犯了,身上又没几个钱,竟是想将你那孙女卖了。”
严管事痛心疾首,一方面觉得那不孝子,死不足惜,一方面却又想着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将来还要指望他养老送终,心里矛盾地很。
严管事几乎俯首贴地,恳求道:“求贵人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马车中人依旧温笑着:“我这人用人从来不看别的,只看手下人有没有用,你觉得你儿子可还有用?”
严管事几乎脱口而出,“有用!我与犬子誓死效忠贵人!”
“罢了,看在你还老实的份儿上,姑且信你一回。”马车中人道:“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余泰平此人刚愎自用自私自利,惯用阴私手段,比之余泰安好不了多少,你若投了他……”
严管事在余家从事多年,自然知道余泰平是什么品行,和明着来的余泰安不同,余泰平最擅长搞阴私手段,当面和善至极,背地里却是各种砍刀,有时连至亲都不放过。
严管事并未思考多久,十分郑重地朝马车中人叩了三拜,道:“主人放心!严淮誓死效忠主人!”
那边厢,余泰平送走严管事后,也悄悄换了件常服就出门了。
自从唐大人上任以来,宝应县的大牢里空旷了很长时间,除了偶尔关一些作奸犯科大逆不道的,那些小偷小摸的只要诚心悔改,都会被网开一面。
余泰平进大牢时,牢里的犯人几乎都走光了,只剩下角落里一个余泰安。
经过杜氏和黄氏的打点,这几日余泰安在牢里过得也还不错,不仅换了个干净的牢房,还换了新被褥和衣裳,连酒水点心都备齐了。
余泰平站在牢房外,冷笑一声,“三弟这日子过得还挺享受。”
余泰安正喝着酒吃着点心,看到来人,抄起手里的酒壶就摔了过去,只是牢房里光线太暗,余泰安失了准头,盛满美酒的酒壶正正地砸在了牢门上,被摔了个粉碎。
余泰平依旧平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哟,火气这么大,看来还得再关些时日才行。”
余泰安冷哼一声,黑暗中,一双伶俐的眼睛如黑豹般死死盯着余泰平,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余泰平,你害我!”
“你胡扯什么?”余泰平不想跟他啰嗦,直接道,“你现在手头有多少丝?”
余泰安警惕地看向他,“怎么?这是想吃我的绝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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