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境中以第三视角旁观了平行世界四位好友的死亡现场的降谷零睁开眼,不知道该对这奇幻的未来作何评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原本犹豫要不要拒绝的卧底计划,他大概是非去不可了。
“zero,感觉好点了吗?”
靠坐在椅子上半梦半醒的诸伏景光意识到他已经醒了,强打精神,站起来就要去给他倒水。
“已经好多了。”
降谷零下意识回答道,眼神跟着诸伏景光的动作而移动,好像母亲离巢的雏鸟,不肯错过他的任何行动。
诸伏景光用手背试了试热水的温度,确定从保温杯倒出的水温度大概正好入口,才把水杯和退烧药一起端过来。
盯着降谷零吃完了药,诸伏景光坐在床边,突然冷不丁的发问:
“zero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没!……”降谷零脱口而出,一个激灵,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缓慢开机中的大脑也恢复到正常运作的状态。他注视着诸伏景光充满关切和担忧的眼睛,在这平静中隐含忧伤的目光中长出一口气,对自己的恋人举手投降。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降谷零看向弹出的光幕,斟酌该怎么和幼驯染解释自己今天遭遇的一切。
是和盘托出,还是酌情分享?
【告:人物(降谷零)是否接受宿主邀请?】
【告:是否分享系统相关资料由宿主自行决断,风险同样由宿主自行承担。】
【告:如果决定邀请人物(诸伏景光)作为协助人,4869建议宿主协助其签订《补充保密协定》】
刚为了系统不强制要求保密松了口气,就被后面弹出的文字吓了一跳,降谷零心情复杂地把之前打好的腹稿全部推翻,重新构思新的说辞。
“让我想想怎么说比较合适。”降谷零姑且开了个话头,只觉得这几个小时的内容比自己之前6个月都要精彩多了。
另一边,顺着降谷零的目光寻找最终的落点,却什么也没有找到的诸伏景光同样在努力按捺内心的焦躁。他不知道自己的恋人在今天早上短短的十几分钟分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一整天都还只是有点忧虑的幼驯染在回宿舍独自待着的不到一个小时里又发生了什么,把降谷零逼得情绪起伏,焦虑到差点过呼吸的程度。
今天他们只分开了两次,两次都出现了意料之外的问题。早上的时候,因为相信zero可以自己调节好同时也是为了尊重彼此的个人空间,他没有对zero的异常多做追问,打算等一等;晚上解散回寝室的时候,他只是顺着zero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的暗示迟了一步,就收获了一个差点碎掉的zero。
如果早上多问几句,或者晚上和zero一起回来把事情说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如果……
不要对自己的恋人有太强的控制欲。
诸伏景光劝自己。
可是zero总是很会勉强自己,不控制干涉一下,谁知道他下次会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
与此同时,相反的念头也同样挥之不去。
另一边既然已经和系统4869达成了初步共识,降谷零也不再拖延,他盯着系统的光屏上那个闪烁的光标,心中默念同意宿主邀请,光屏上果然浮现出对应文字。看来以后和系统沟通不需要每次说出声来,这对在外人面前隐藏系统的存在很有利。会随时转变的性别已经足够麻烦了,他不需要再增加一个一旦暴露就会被拖进实验室的风险选项。
达成了宿主契约这个前提条件,降谷零松了口气,开始给已经等待了很久的幼驯染解释自己今天的奇遇。
诸伏景光耐心地听他大致讲完了系统和他们4个人的“死劫”,没有对这触目惊心的殉职率做出评价,只是给了他一个干燥而温暖的拥抱。
“真的非常抱歉,留下zero一个人……”
“只能一个人背着这样的责任拼命努力的zero,实在是太辛苦了。”
这样的反应显然不在降谷零的预设中,他茫然地回抱住自己的恋人,一时不知该对颈窝处逐渐被温热的眼泪浸湿的衣服作何反应。
虽然知道这样说很对不起其他世界的zero……但是——但是——只要想到我的zero也有可能走向那样的结局——就会由衷地为有机会改变而庆幸……
诸伏景光心里循环着这样的想法,溢出眼眶的眼泪像是在后怕,也像是在替想象中几乎是亲眼见证自己死去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zero难过。
死后不过万事皆空,活下来的人却只能在回忆里一点点拼凑同伴的形象,一个人背负几个人的责任和回忆一起前进。这对于尚且年轻的他们来说几乎是无法想象的。
失去相伴快20年的幼驯染,就像强行割舍挖去灵魂的另一半,无法遗忘,无法放下,毕竟那不仅仅是同伴
喜欢性别不定的安室小姐今天也很发愁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性别不定的安室小姐今天也很发愁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