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俞津杨快步走到前头,不想被他爹烦。
“嘿,我养了只蝉。”俞人杰在后头说。
“蝉是这么叫的,唧——吱——唧——吱——”
“跟哪儿学的。”
“李映桥前两天刚在树上捉了只,梁老师把她屁股打开花了。”俞津杨一手勾着书包肩带,一手闲闲地插在裤兜里,倒退着和他爹讲,讲着讲着就笑出声了,笑得被书包肩带深深陷进肩膀里的T恤领口,都松松垮垮地滑落半边。
“出息。”
***
最近几天三个人的补习班显得空落落,也安静得出奇,连阳台上的屎壳郎在卷粪球都能听见“咔吱咔吱”的声响。
“奇怪,喵喵平时话也不多呀,怎么感觉少了他,就安静那么多。”高典说了句,见没得到回应,又自顾自把语文卷子折成张纸飞机,轻轻往空中一抛,划出一道漂亮而圆润的弧线,结果精准无误地从梁梅脑袋上划过。
梁梅刚把新找的数学老师领进门,飞机头不偏不倚地直接扎他脑门上。
“高典!”梁梅一声暴喝。
高典忙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摸着对方的脑袋:“对不起啊,对不起,太对不起了——”
等对方的脸一抬起来,高典顿时瞠目结舌,“你你你……靠!你!是那个!”
正在给白居易画肌肉的郑妙嘉瞬间也呆住了,“啪”一声,橡皮擦直接掉在桌上,骨碌碌滚到李映桥那边,这才惊动了最近被某人刺激后,发誓要好好学数学的李映桥,从手上这张已经死磕好几天的数学卷子里抬起头,茫茫然朝门口瞧过去,也愣住了。
这这这这——这不是小画城疯子港那个疯子吗?
梁梅没说多余的,和他们讲不明白,也只言简意赅介绍道:“他叫朱小亮,你们叫他朱老师就行,原先是你们实验中学的数学老师。”
鸦雀无声。
没人敢质疑,这样一个数学老师,他说圆周率等于番茄炒土豆,这仨也只敢问要不要加点葱花。
朱小亮真的还是个数学老师,但李映桥每次听他讲课,脑子里都浮现出他在小巷里翻垃圾的样子,最后她实在忍不住爆棚的好奇心,托着下巴问他:“朱老师,金鱼真的可以生吃吗?跟三文鱼味道一样吗?”
换来的就是梁梅一后脑勺的巴掌。
李映桥叹了口气,只好讲眼神重新放回卷子里,嘀咕了句:“好奇嘛。”
但朱小亮很会讲课,他讲得比高典班里的数学老师还生动有趣。比如梁梅给饿狼般的他们点了一块披萨,朱小亮会咧嘴一笑,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容,慢条斯理地把披萨切了两刀后,取出其中最不规则、最难算面积的一块——分别让高典和郑妙嘉咬一口,李映桥则负责算剩下的披萨面积,但如果有人咬太大口导致面积小于他规定的比例,李映桥即使算出来也吃不到披萨,以此类推,三人轮流替换角色。
就这么个披萨游戏,短短不到一周时间,三人已经窥视到了人性的幽微,逐渐走向土崩瓦解,每次一到吃披萨环节,那就跟五百只鸭子全开麦,叽叽喳喳吵得不可开交。
李映桥咬牙切齿:“高典,咱俩也绝交。你居然敢跟我说,面积为零……”
说完她转头看郑妙嘉,示意她也表个态,郑妙嘉一言不发,专心致志画饼充饥。李映桥仰天长叹,看来人还是得有一门手艺。
至此,他们终于知道这个老师为什么被开除了。朱小亮真是个数学疯子,他能在生活中的任何常见物体中看出数学那些抽象的公式和定理——
比如高典有一阵迷恋科比,会把纸巾揉成团,一个后仰跳投,用非常不标准的投篮姿势把纸巾沿着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给扔进垃圾桶里,朱小亮下一秒就让他算出这道抛物线的方程,不然就让李映桥把他脑袋塞垃圾桶里。
李映桥一秒都等不了:“3——好,朱老师,他答不出来,受死吧!”
高典:“……”
朱小亮懒得理他俩,转头又让郑妙嘉用勾股定理算过wifi信号的强度。
郑妙嘉:“……”
至于李映桥,在朱小亮的变态集训下,她已经能用斐波那契数列和她刚绝交的竹马同志打招呼了。
不得不说,在朱小亮这一顿鸡飞狗跳、丧心病狂的操作下,三人的数学成绩有了显著提升,比最后一次摸底考足足提升了三十分的平均分。
***
距离中考还有一周的时候,李映桥憋不住了,她跟李姝莉要了手机。
李姝莉现在很少出去开货车,白天在农贸市场卖点粮油米面,周末去美容院帮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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