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敲门，没人来开门。
跑哪去了？
夏厮羽下楼，见郁卓和徐飞梅在门口谈话，自觉放慢脚步。
“快过来。”郁卓招手。
徐飞梅回身，看见夏厮羽这一身装扮，说：“小卓很有眼光啊，找到这么多漂亮姑娘。”
夏厮羽不会说场面话，只安静呆在一旁，陪两位老师聊天，并不磨人，听见脚步声，夏厮羽转眸看清来人。
黑白色洋装，布料华贵，暗纹精致，锁骨中心镶嵌的蓝色宝石在灯光下流光溢彩，裙摆膨起，腰掐得不过分，白色蕾丝手套优雅扶正带黑色网纱的礼帽。陈清焰缓缓走来，衣服似参加葬礼，一抹红唇添几分危险的气息。
夏厮羽的目光长久落在陈清焰侧脸。
郁卓口中念念有词，“没白花钱没白花钱，很好很好。”
“一会儿你们真是沉浸式剧本围读了。”郁卓面上十分满意。
入座，夏厮羽翻开剧本，缓慢进入人物状态，静静听陈清焰跟房盈对戏。
房盈饰演阿南，是陈清焰饰演的灵雀的贴身女佣。
松恒饰演许爱珍，一名舞女，是灵雀的母亲。应山星饰演一名走投无路，投靠许爱珍表妹，叫许亦真。
夏厮羽饰演明嘉，爱华女校新来的国文老师，是灵雀的老师。
《水母》的故事围绕几人展开。
“阿南，我今天第一天上学，你猜，我们国文老师才几岁？”陈清焰的疑问，语气天真自然，充满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不知道。”房盈的语气从未如此乖顺。
“才二十一岁。我才十六岁，她既然已经做我的老师了。”陈清焰托起下巴，音色语气完全是一名十六岁不谙世事的女孩。
夏厮羽坐在对面，在戏外看陈清焰。
好新奇，看陈清焰沉浸角色饰演另外一个人。语气神态都变化，气质都变不一样，夏厮羽垂眸，看剧本字里行间呈现的那个灵雀，渐渐显出陈清焰的脸来。
时间不紧不慢，众人合作流畅，十点半准时下班，众人都赶回去换衣服。
夏厮羽没有起身，目露难色，她生理期来了。
剧组的衣服！
记得有衬裙，夏厮羽不敢起身，问身侧女孩有没有卫生巾，女孩翻找自己的托特包，道：“我记得有，老师你等等。”
对面陈清焰正要去换衣服，注意到夏厮羽这边，夏厮羽手解开自己腰间的绑带，手忙脚乱，怕给服装老师添麻烦，眼见着就脱去外裙，陈清焰快步走来，问：“许柠呢？怎么不在你身边？生理期来了？”
“不知道，唉好烦。”夏厮羽利索脱去外裙，女孩刚好找到卫生巾，递到夏厮羽手边。
“陈清焰，帮我个忙，帮我看着衣服，我去收拾一下自己。”夏厮羽起身看自己身后，女孩帮忙瞄了几眼说：“没事，没漏到裙子上，卫生间就出门右转。”
一路走到卫生间，夏厮羽将衬裙也脱去，衬裙也是专门设计的，她一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许柠不在酒店，夏厮羽头痛，听见门外脚步声平稳，心说问别人借衣服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陈清焰敲隔间门：“队长，我的试妆间就在这一楼。我把我衣服拿过来了，你先凑活穿一下，别担心剧组的衣服。”
低眼看自己双腿上的南瓜裤，夏厮羽推开门，抱着衬裙，泄气道：“我回去一定下个软件提醒我。前几天记得是这两天要来，忙忘了。”
陈清焰还穿着戏服，站在卫生间像一个只有她能看见的幽灵。
“要把礼帽先摘去吗？上衣有可能不太好脱。”陈清焰靠在洗手台，镜子中是她的背影，而夏厮羽正对镜子，能看到两人在镜子中错位。
正对她而又背对她，夏厮羽走上前，低头，示意陈清焰帮忙。
垂眸能看见夏厮羽忽闪忽闪的睫毛，两腮淡红，陈清焰心想，好像没有这个角度看过队长，漂亮的肩颈线条，陈清焰很有分寸，没有继续往下看。
拆去礼帽，夏厮羽退后，准备回隔间换衣服，却又觉得裤脚会沾到地上的水渍。
“没事，进去换吧。”陈清焰放松下来，队长在她面前不需要顾忌，这样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已经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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