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不仅买下庄子,还请了人整理,这其中多出的银钱不言而喻都是他自己掏腰包补上的。
只要一想到在这书信间那寥寥数语背后,哥哥不知道受了多少累,便觉羞愧难当、心痛难忍。
翌日姜婵将一封火漆封缄的书信转交给了谭婆子,信中还夹了两千两的银票。
她在信中细细叙了庄子的正确用途,让他先雇几个人看蚕织绢,最后嘱咐他好生保重身体。
姜婵牵肠挂肚,不免长吁短叹。
她恨不得亲去江南,却又被困于此,也不知如何从这场浑水中脱身,不禁生出如困兽一般的窒息重围之感。
黄昏时便借酒消愁,不小心多饮了一壶酒,再睁眼时身边却坐着面色沉沉的王之牧。
她骤然酒醒。
她醉酒时有没有胡言乱语?他为何脸色看起来勃然不悦,莫非是自己说了什么?
心惊胆战之下,姜婵选择了继续装醉,直到他离去后,她二话不说地抓了翠环来问询自己醉酒期间到底干了什么?
翠环撇嘴道,娘子醉时抱着一堆绣线哭天抹泪,直到不省人事。大人过来时将娘子抱起,娘子还抓着绣线不放,跟他抢了起来,然后吐了大人一身……
姜婵恨不得再跳一次河重活一回……
第二日他又来了,旧话不再重提,二人坐下时却你不言我不语。用避重就轻打着太极,面上琴瑟调和,底下却心思各异,透着前所未有的生分和反常。
姜婵疑神疑鬼自己向王之牧泄露了心中的秘密。
王之牧满脑子都是那天她泪眼婆娑,扯着他的衣角说:“哥哥带我走……”
碍着莫衷一是的心思,姜婵坐在一旁默默无言绣她的帕子,王之牧低头啜几口早已凉透的茶水。直到半个多时辰后观棋前来有事禀报将他叫走,二人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竟是这么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没有欢好。
当天夜里,王之牧书房的烛火亮了大半宿,方才板着脸囫囵睡下。
反观姜婵,做贼心虚一般再将哥哥的书信览了一遍,一把火将信纸毁尸灭迹,然后安安稳稳睡了一晚。
她耐得住性子。而他晨间醒来,发觉那处紧绷得要命,遂神色不明地望着床顶半晌。
他再也耐不住,午饭后遂寻了个机缘,采取迂回手段。
趁她在书房伺候笔墨时,故意打翻茶盏在腿上,让她“哎呀”一声拿了帕子来擦。擦着擦着,发现他雄起得越来越无法忽视。她绦霞飞颊,抬起眼却撞见他眸色噬人。
这一天直至月上中天,他都未同她分开。
他眼底狂热,疯魔了一般,放纵无休。
这一回他终于隐隐看清自己。
不论他暗自告诫自己多少回,这是最后一次,所以才似死囚最后一夜的疯狂,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打破自己的誓言。
他其实就是想同她一处。
罢了,等自己对这副身体腻味了,兴致淡了再从长计议吧。
窗外传来更声,他方才意犹未尽地饶了她,餍足地伏在温香娇躯上喘息。
帐中漫着令人心浮气躁的浓烈甜湿气味,他起身草草套上外衣,又分出一半目光放肆地鉴赏她承恩雨露后的绰约多姿。
姜婵瘫软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此刻才意识到男女体力上的悬殊。
见他终于尽兴了,姜婵这才如蒙大赦。
她再也不要惹他了!之前的想法不作数了!
如此,这一段莫名其妙的龃龉隔阂,便不露痕迹地遮过了。
而一月后,姜涛收到从京来信。
他拆开信封,却看见一枚青丝从中滑落。
他阅完信,却鬼使神差地将那枚青丝郑重藏于锦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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