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着罗芝来到沙发坐下。
罗芝手脚僵硬地坐在乔尔身边,紧紧盯着他:“蒋栈发了公开道歉信。”
乔尔恩哼一声:“早就该发了。”
“是你吗?”罗芝激动地追问,她心里当然有了答案,只是乔尔不亲口说,她总还是不能相信:“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屈服?”
“当然是借职位之便,给那家养老金机构施加一点压力,并建议他们更换对接人。”乔尔本来只想轻松带过,但看到罗芝瞳孔地震的样子,又不得不直起身子好好解释:“我只是在他的工作上挑了一点刺儿,顺势提出这个需求,德国方本来就对蒋栈的岗位不满意了,我提出摩美不对接此人的要求,将他架空,也算顺水推舟。”
“就因为这样,他就能束手就擒?”罗芝不太相信。
乔尔点头:“蒋栈当然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他知道摩美方对他提出了意见,连带着自己的职位实质性失效,形同雪藏,为了仕途,他自然是立刻起了见异思迁的心思。”
罗芝挑了挑眉毛。
“不过我利用了一点点人脉,联系上他正在洽谈跳槽的两家竞争基金,嗯,也不需要做什么,”乔尔轻描淡写,“只要稍稍提一句就行。”
——我们近期有为合作方的负责人,行为不当,导致项目几度受阻,想想真令人扼腕叹息。
就这么一句话,甚至不需要指名道姓,两家基金立刻同时撤销了对蒋栈的职位评估。
罗芝:……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难以置信道:“一点点人脉……你管这个叫做一点点人脉?”
乔尔笑了,伸出手,将罗芝揽入怀里:“我以为他还要继续僵持,连下一步棋也准备好了,谁知他竟如此不堪一击,连夜就把道歉信写好了,还殷勤地让我过目,确保我满意。”
“你原本的计划还有什么?”罗芝抬头,难以相信。
乔尔的心跳沉稳有力,一下一下,像是为她而存在。
“哦,我通过私人基金会认识了一家国际NGO,专门推动职场性别平等的议题,如果蒋栈继续嘴硬不承认,我大可以将九年前的事件举报给这家组织,在最大限度地保护你隐私的同时,扩散他的恶劣行为,德国职场本就极其重视性骚扰和隐私侵害,一旦有证据,就是永久的道德污点,以后他还想在那个国家的任何组织里找到工作,只怕都难。”
他一只手轻抚着罗芝的背,另一只手按在她白皙的后颈上,像是护着一个宝物,安静坚定,带着极致的温柔。
罗芝沉默了。
时隔九年,她其实记不起蒋栈的样子了,只记得他是学生会的重要成员,那年她刚入学,听学长学姐说过,蒋栈从小到大都是保送直升,成绩优异,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后来从金融系毕业,他赴德国慕尼黑大学攻读硕士,之后就留在了德国。
他学历漂亮,履历光鲜,然而所谓的完美只存在于那张薄薄的A4纸简历上,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内里却是个坏透了的人。
他如今这样,是罪有应得。
这个世界确实不公,如果不是乔尔用了这样的手段,罗芝不知还要多少年才能等到这封道歉信。
罗芝心里五味陈杂,感激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她看着乔尔,眼前的男人还是这么好看,鼻梁挺直,唇线不薄不厚,轮廓修长干净,最重要的是,他正用温柔的眼神回望着自己,两人坐在沙发上,膝盖顶着膝盖,乔尔的大手紧紧攥着罗芝的手。
明明是如此亲密的姿势,为什么又像隔了万水千山的现实阻碍。
明明她应该欣慰应该觉得圆满,甚至就算喜极而泣也不算夸张。
可她张了张嘴,心里只觉得苦涩。
“乔尔……你,你真的是那个大投资家霍如海的儿子?”
她拿出手机,上面是刚刚搜出来的霍氏集团的简介页面:“这是你家吗,乔尔?我以前只以为你是单纯有钱而已,你也一直假装你身世普通……在你眼里,这个叫普通吗?”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蔬蔬那种土豪级别的富二代,这是罗芝碰都碰不到的阶层,是完全不同的阶层——在资源、圈层、话语权和资本运作面前,连“努力”都显得可笑的阶层。
“你知道了?”乔尔有点惊讶,但又立刻握住罗芝的手,赶紧解释道:“我承认,为了让蒋栈发公开道歉信,我确实需要动用一些家里的资源……罗芝,别怪我,我知道你已经可以勇敢地面对这个世界,但是别拒绝我的帮助,我也想为你助力,哪怕只是打个辅助。”
“……”罗芝瞪眼:“你管这个叫辅助?没见过管王炸叫对三的辅助。”
乔尔摆了摆手,他穿着剪裁流畅的深色西装,贴着修长的身形,举止间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矜持感,站在人群时,他往往不动声色,但目光一落,又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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