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美适不适合我,不劳你费心。”她扯开嘴角:“我们在一起五年,从学校到社会,我出了任何问题你都没有维护过我,可见你也并不适合我。”
关狄眼里浮出几分不自在的慌乱,他试图辩解:“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能。”罗芝表情淡淡的:“因为我了解你。”
她抬起眼睛看关狄,目光平静,带着一种莫名的震慑和穿透力。
她终于正视关狄了,以往他们很忙,忙着加班,忙着吵架,忙着安排回老家看爸妈,她用这些俗事当借口,甚至没有时间好好看关狄一样。
但她心里明白,她不是真的忙。
只有她明白。
“我了解你,关狄,我了解你的懦弱,焦虑,我知道你自卑,自卑的只能通过打压我来获得一点点满足感。”
她把这些话说出口,无需动怒,字字清脆却十分果断,哪怕眼前是悬崖峭壁再不能回头,她也跳了。
——她根本也不打算回头。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我们无论家世,条件,工作,甚至身高,都是不匹配的,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再也没穿过高跟鞋。”
这些都是实话,它们很难听。
但罗芝想,凭什么维德就能说话做事不留余地,凭什么她不能。
今天她偏要试一试。
关狄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苍白中透出一点压抑的怒意,可罗芝没有停。
“你从未赞赏过我,甚至总说我黑,说我胖,故意挑起我的容貌焦虑……现在我告诉你,我懒得再听你说话,也不想再忍受你的情绪——我本来就没有忍受的道理。”
“至于转正,这是我自己挣来的机会,当然值得我好好把握,人总是要看看高处的机会的,想必你也认同这一点——你当初追我,不也是出于同样的心理吗?”
关狄牙关绷紧,面色土黄:“……你说话没必要这么难听。”
罗芝摇头:“是你心存幻想,我只是点破了事实。”
暮色缓缓,落日倾斜,身后的老楼墙面染了一层金红,风吹过头发,罗芝忽然觉得有些苍凉,却又是那么爽快。
她痛快地想哭。
蔬蔬说她跟关狄在一起是受了蛊惑,一时没分清感动和真爱的区别,其实不是的,她分得清,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根本不爱关狄,只是在那些年,有人能爱她,她觉得很踏实。
她想要一种稳定和依靠,为此甚至愿意降低身价去交换,简直是昏了头。
现在再悔恨也是无用,罗芝抬头,看了眼那幢熟悉又令人窒息的出租屋,关狄的妈妈正站在阳台上,往他们这边殷切地望着,眼神焦急,却还闪着不切实际的期望的光。
其实她的儿子并不是个坏人,罗芝想,关狄也曾尽心呵护过她,大学时买过早餐,研究生时送过雨伞,这点小恩惠当然经不起现实的风浪,但也确实是关狄能付出的最大努力了。
每个人能交付的东西本来就是不能比的。
罗芝突然释怀了。
关狄能给的就是这么多,而她以后的路还远得很。
“我走了阿姨!”她朝阳台挥手,大喊了一句,声音清脆如铃:“谢谢你的鸡汤!”
——虽然你的儿子自卑又自恋,无能又敏感,虽然我们在一起主打一个互相取暖各取所需,但毕竟我们实实在在耗了五年,他没有出轨我没有翻船,我俩守着一份清心寡欲的恋爱关系,圣洁得只差原地飞升立地成佛。
但没关系,没关系,我跟你儿子和解,我接纳过去这五年,从此以后,你儿子彻底退出我的生活,连一丝波澜都不会再掀起来。
罗芝喊完,就彻底地轻松下来,她不在乎周边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不在乎关狄眼底的愕然,痛快地一笑,甩身就走。
她走得大步流星,把关狄,把过往的那些隐忍的岁月,把自己尴尬局促的青春……全部甩到了身后。
感谢你的鸡汤——竟然还双关了。
我可真是个小聪明,罗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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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餐厅选在一家意大利私厨,空间不大,但装潢极其讲究,昏黄烛光在玻璃杯里摇曳,红酒与冷盘交错出一种低调而昂贵的氛围。
当然了,再精致的装修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餐厅,是维德亲自让余珍霓定的。
维德从未给任何职位比他低的人攒过局,他擅长在会场里发号施令,极少在酒桌上寒暄应酬。平日里,他冷若冰霜,开口多是责问,语气赤裸尖锐,让人难以招架,然而这一次,他端坐席间,虽然脸上仍然划过几丝不耐,显然觉得这样的场合实在浪费时间,但不管怎么样,他终究是稳稳地坐着不动,没有提前离席。
VP坐镇,庆祝实习生转正,自摩美成立以来,从未有任何初级分析师得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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