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东京、伦敦、莫斯科……无所不往。有的待一两天,沾地又走;有的则十天半个月。
现代科技交通工具的加持下,晨昏颠倒,季节迭错,时间、空间通通变混乱。
有时,早上他们在温暖如春的南方海国;傍晚却抵达另一处,在餐厅吃饭,窗外大雪沸沸扬扬。
阮丹青偶尔踏在大地上,仍有种走在云端的漂浮感,脚板震动。
他想,难怪都说人要落地归根。
褚世择在各国皆有置房产,衣食住行一应安排停当。
阮丹青全然不用操心。
每一到住处,他便首先呼呼大睡。能睡十来个小时,睡到被褚世择从床上捞起来,再次启程。
他睡醒时,总要迷糊片刻,常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几时几分了。
他很佩服褚世择。
此人似机器,有一套世界之外、自行运转的规则,清楚明白本身时间,经过严密计算,把工作、锻炼、享乐等各项日程安排得有条不紊。
陪伴在褚世择身边两个月。
据他观察,褚世择几乎不会累。
他困到打盹,褚世择却衣装革履、精神奕奕,不知去哪应酬。再回来,还能折腾他两顿,甚至更来劲。
真叫人遗憾。
怎么兴致不减呢?
他问褚世择:“不累吗?你真的是肉体凡胎?”
褚世择:“当然会累。但是,渐渐也习惯了。正像那句话说,人是适应的生物。只需给予几项基本元素,就能保持生命活力。”
他很高兴,马上说:“累了那我们就休息吧!”
褚世择又说:“也没那么累。”说着,又来剥他的衣服和裤子。
他只好从了。
心里则在骂。
老畜生,还做!在飞机上做,下飞机又做,怎么掏不空你?
阮丹青是暗暗有点恼的。
脑子一抽,竟生出个念头,想,爽是吧?爽死你。
你几岁我几岁?我那么年轻!
我只是不耐烦应付你。
如此这般,抱着斗争心态,阮丹青发狠了一回。
……然后还是输了。
没努力太久,他带点哭腔,告饶说:“褚先生,您还没完吗?放过我吧。我没东西可以射/了。”
褚世择也不说好不好。拍他一下,好笑地说:“腰别塌下去,你伺候我,还我伺候你呢?”
阮丹青想偷懒,呜呜叽叽说:“您不要打我。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打我一下。我受不了一点痛的。”
他发现了。
只要他一耍赖,褚世择就会对他温柔两分。
.
睡醒。
巨幅落地玻璃窗外,晖光微夕。
桌上,冰块浸在琥珀色酒中,已消融一半。
阮丹青一推门看到褚世择在读什么文件,不肖警告,他即刻转身就要走。
却被叫住。褚世择说:“正好你醒了,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
阮丹青惊讶:“去哪?”
“你不是说闷在家里无聊?”褚世择说,“今晚有场私人晚宴。”
两个月来,虽说褚世择偶尔也会陪他去商场、景点,但要带他去这样声色犬马的场合还是头一回。
没做过的新工作来了。
阮丹青紧张起来。
他说:“我、我没去过那种地方。”
褚世择:“总有第一次。”又说,“不用怕,去选衣服吧。换好给我看。”
阮丹青没再推脱,去衣帽间。
褚世择给他量身订制了不少衣服,好像是找私人裁缝。
具体价值几何他不清楚,穿着是挺舒服。
阮丹青爱漂亮,也会穿衣服,随便装扮一下,便俨然是个金马玉堂的小公子。
回到书房,他信心满满地往桌旁一站,“这样行吗?”
走近能闻到淡淡的酒气。
褚世择的目光凝定在他身上,瞳仁漆黑幽深,一如海中暗礁,倏尔站起身来朝阮丹青趋过去。
阮丹青心头一漾,僵住,下意识骂——狗东西又突然发/情!
但褚世择只是曲指勾出他的领带,解开,重新系:“换种领结更好。”
说着,慢条斯理地给他讲起去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什么衣服又配什么装饰。
阮丹青一边听,一边腹诽:你们这些富人,阔久了,把自己都阔乏了,无事好做,尽研究有的没的。
又想:为什么突然要带他去宴会?
他放弃思考:鬼知道褚世择怎么想的,心血来潮呗。
这时,褚世择帮他打好领结。
手却没收回去,指背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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