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是热门继承人选之一的棠林,有人说是擅长利用媒体制造舆论的棠炳,还有人说是,棠悔的母亲棠蓉在生前所计划。
“看来棠总从小就是位合格的继承人。”林寒说着客套话。
棠悔收回视线。
不轻不重地笑了一下,“不都这样说吗?”
“什么?”林寒下意识问。
隋秋天目光下落。
而棠悔垂着黑睫,表情柔和,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又像是在开着恰到好处的玩笑,“说我是戴着王冠出生的。”
话落之后。
她嘴角的微笑停了片刻,声线轻和,
“那我当然也要对得起这顶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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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结束。
隋秋天将林寒和摄像送离,再回到秘书台,路过的时候,便看到苏南桌上铺满了图纸。
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这些图纸上全都是办公桌。
她有些疑惑。
等苏南回来,便多问了一句,“我们要换办公桌吗?”
“不是我们。”
苏南落座,低头,很仔细地翻阅着桌上的图纸,“是棠总。”
“棠小姐?”
隋秋天有些意外,“她为什么突然要换办公桌?”
况且这些图纸,看上去都比现在董事长办公室的桌子窄很多。
“不知道。”苏南耸了耸鼻尖,“可能是之前的她不喜欢吧。”
隋秋天抿了抿唇。
刚想开口。
苏南却又叹了口气,率先把她想说的话说出,
“只是呢,原来那张办公桌是老棠董当年在集团十周年的时候定制的,后来三十周年的时候吧,集团搬进新大楼,也都没有被丢掉,请人恭恭敬敬地搬了进来。”
“这么多年了,这张桌子比公司有些老人待的时间还长,在大大小小的报纸周刊,和新闻采访中都出现过,哦,对了,当时还有一段时间,很多帖子都在流行押宝,猜测谁会是这张桌子的继承人……”
说到这里,她图纸翻不下去,甚至叹了第二次气,
“现在棠总上任不久就要换,估计又要闹出新闻来了。”
这些也正是隋秋天刚刚所想的。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换张办公桌是件极为不起眼的小事。
但。
对住在山顶的人,特别是从小就暴露在公众视野间的棠悔来说——
她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会引来过多不必要的猜测。
不过,隋秋天并没有和苏南说更多。
因为她看了眼手表,发现三十分钟就快要到了。
所以她闭紧了嘴巴。
可她和苏南的工位临近。
那些图纸可以算得上是都摆在她眼前,之后一整天,她也忍不住有些忧心忡忡。
是在回家的车上。
她再一次被棠悔要求坐到后排,看着车窗外流过的秋景,总是时不时想起这件事,便也时不时去看棠悔。
可能是她太明显。
纵然是盲人,棠悔也对她有些过分的目光有所感知。
在她第六次望过去时,棠悔终于开了口,“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语气很耐心,并没有对她的反反复复有任何的不耐烦。
隋秋天却有些不好意思。
快速收回目光,收了收下巴,良久,才犹豫问出,
“棠小姐,你要换办公桌吗?”
棠悔似乎对她的问题并不意外,靠在座椅上,轻“嗯”了一声。
隋秋天双唇分开。
想说些什么。
可按道理她不应该对雇主的事情多嘴,便欲言又止。
大概是对人的状态有着敏锐感知,棠悔静了一会,出了声,
“这件事苏南已经劝过我了。”
隋秋天沉默地张了张唇,没说什么。
“隋秋天。”而棠悔却在这时出声喊她。
“我在的棠小姐。”隋秋天侧脸。
车厢被吞入灰蓝夜色,棠悔缓缓睁眼,长而细的黑睫毛映在车窗上,映得那双隔着一层雾的眼多了几分模糊空洞,
“你也要让我别这样做吗?”
隋秋天愣住。
黑沉沉的车厢在环山公路变得忽明忽暗,眼前女人脸庞也变得忽明忽暗。
她坐在安全隐秘的车厢里,前排是她的司机,后排是她的保镖。
可她的司机可能随时都会像上一名被辞退的司机一样,收取昂贵报酬向她的亲表哥售卖她的情报,她的保镖也正在想法设法离开她……
以至于她看上去仍然茕茕孤立,甚至可能,会永远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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