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嫁给霍云州?
简直匪夷所思。
良久,一阵笑声传来,俞沅之缓慢睁开双眼。
“二公子长进,是夫人您教导有方,将来为丞相与越国公分忧的担子,就落在二公子肩膀上了。”
假山外,有人在说话。
“榕儿成亲后,身子的确好了不少,他们夫妻和睦,我也能安心等着含饴弄孙。”
俞沅之识得,这是越国公夫人的声音。
“说来二公子与丞相的四公子同年生,二公子已然迎娶新人,四公子怎还没动静?”
妇人闻言不屑哼了一声:“四公子不是我大嫂亲子,本就不得大哥看重,难免不上心,不过到底是堂堂相府公子,纳个村姑为妾,传出去只怕有损霍家颜面。”
杂音断断续续,纷纷对村姑二字好奇。
妇人冷笑:“不就是那个在恒国皇子来朝宴上,搔首弄姿的女子,保不齐是谁在背后教唆,偏生我大嫂心软,说弥哥儿喜欢,一个奶娃娃懂什么好坏。”
有人嘀咕:“是余侍郎养在外头的女儿吧?听说她娘不会说话,但姿容闭月羞花,母女俩长得像。”
妇人哎哟一声:“这是随了根啊,娘什么德行女儿什么德行,当初在宫里,她没少勾搭七皇子,想来都是她亲娘身教,太后娘娘没法子唯有将人许了,谁晓得七皇子活过来怎么都不要她,哎,可惜罗女君亡得早,否则定不会轻纵了这对狐媚母女……”
笑声刺耳,犹如数把弯刀插进俞沅之心口,她的肩膀不住地颤抖,指尖死死戳在掌心上,眼眸猩红。
她可以无视旁人贬损自己,但无法容忍折辱阿娘。
脚步声渐行渐远,俞沅之面无表情从假山后走出,目光凝定,像一块冰雕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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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公夫人喜欢赏莲,见到满池荷花驻足不前,随行几位夫人在旁恭维,笑语连连。
“咦,那是什么?”
有位夫人好奇地指向池塘内。
一片碧绿荷叶上,漂坠点点红色水珠,颗颗分明,越国公夫人眯眼望去,立刻抬手唤侍女,吩咐仆从将那片荷叶取来,几人当即跳入水中取荷,妇人站在池畔攥紧手帕,眸中尽然贪婪,一个矮胖小厮气力大,率先浮到荷前。
越国公夫人大声斥道:“仔细!莫掉宝珠!”
小厮听不懂宝珠是何物,颤颤巍巍抹了把脸上水渍,犹豫着不敢伸手,仆从向荷叶聚集,引发水面波纹,荷叶就这么晃荡几下,红色水珠一个个沿叶片滑滚,越国公夫人又急又恼,恨不能亲手取摘,身子向前倾去——
忽地,脚底莫名一滑,脑袋朝下咕咚栽倒。
左右女眷见状叫声震耳,惊恐万分,局面一时间混乱不堪。
妇人被拖上来时,脸色煞白,珠钗散落,额头肿了个血包,裹上披风被飞快送至后殿。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位随行夫人恐受责罚,都哆嗦着坚称是越国公夫人为取荷中宝珠,没留神脚下石子,自己落水的。
丞相夫人知悉原委未言其他,安抚受惊女眷,又命仆从将越国公夫人送回本宅休养,召御医过府。
私语声络绎不绝,众人好奇究竟什么是荷中宝珠。
俞沅之低着头,安静站在殿中一角。
上辈子,她曾无意撞见徐鄞与心腹交谈,得知越国公府私下搜寻一位巫师长达四年,据传此人道法高超,炼荷生灵,当荷上露珠变为红珠自是功成,红珠为仙童魂魄,用此魄作药引,可令凡人康健,血气充沛,益寿延年。
霍榕胎中不足,常年服药,越国公夫妇权势滔天,唯一烦扰,便是嫡子身体孱弱。
俞沅之握紧左手腕,眼睫轻颤。
丞相夫人起身离开殿内,眉宇间隐现愁意,吩咐婢女为每位宾客备下宁神茶,寿宴之日,越国公夫人一场闹剧,确实有损霍氏颜面。
俞沅之从容接过侍女递上的宁神茶,十根手指光滑润泽,无一丝破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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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府东苑。
霍云州被霍琅拦在一处长廊转角。
“三弟,这是何意?”
霍琅开门见山,问:“霍书佐有喜事将至?”
霍云州应道:“一切皆尊父母之命。”
霍琅道:“那便不必麻烦,襄京城乃至大邺国闺秀如云,你选谁,我不干涉,唯独俞沅之,不行。”
霍云州唇角浮现一丝苦笑,问:“霍将军是在警示我?俞姑娘尚未婚配,为何不行。”
霍琅冷脸:“你不必知道。”
霍云州摇了摇头,负手走到栏杆处眺望远景,轻叹道:“母亲那日再度规劝我续弦,她从弥哥儿乳母口中得知俞姑娘之事,弥哥儿与华娘可怜,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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